花婆子真的是很庆幸,提前打发了雪竹去探探情况,“前儿个听着近日里衡娘子的胃口好些,想是突然馋嘴想吃了?不过奴想来老夫人也是不放心的,刚打发了雪竹去探探,想来也快回来了。”
正说着呢,外间雪竹果然掀了帘子进来禀报,“老夫人恕罪,旁的倒没探听出什么个所以然,倒是今儿个早上衡娘子去探看兰娘子,听说好像是发了一场火儿,本要将兰娘子屋中伺候的李婆子发落了的,只后来赵娘子来了,李婆子就被打发到后院支使粗活去了。”
说完顿了顿,打量着老夫人的面色,“只奴离开水竹楼的时候,瞧着衡娘子屋中退下去的席面,像是没有怎么动过的样子。”
顾氏闻言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这李婆子的事儿怕是有些个什么龌龊,让有衡儿憋屈了。挥挥手让雪竹下去,又吩咐花婆子,“你且亲去提溜了李婆子过来,也不必惊动旁人了去。”
花婆子应着就下去了。
那李婆子素日里仗着是赵娘子手底下的人,是个轻狂的。又兼着赵娘子手里掌了管家的事儿,等闲人也不会不开眼地得罪了去。即便被打发了来干粗活儿,也不过是享着底下人的孝敬,坐在树下懒怠着罢了。
远处一个小丫鬟见着此景,又左右看着四下里无人,一张小脸上便挂了一面谄媚的笑容,手里捧着一把子零嘴,猴着脸皮子就上来了,“李婆子好,这是奴孝敬您的,这可是外间永兴坊卖得玩意儿,平日里是极为难得的。”
李婆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闻言打眼斜了她一眼,“恁点果子,不过是永兴坊的玩意儿,平日里在兰娘子那儿见得多吃得也多了,有什么值得稀奇。”话虽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
那小丫鬟转了转眼珠子,紧赶着上前给李婆子松了松膀子,“您说的是,紧想着孝敬您,倒没想着您老可是赵娘子手底下的红人,凭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的呢?”
李婆子舒爽着喟叹了一口气,闻言也有些飘飘然,笑眯眯地露出一口子黄牙,“瞧把你个小嘴甜的,倒也算不得什么红不红人的,到哪里都不过一个粗使婆子,压根里都没在赵娘子跟前侍奉过。”
那小丫鬟便笑得甜甜的,继续拍马逢迎着,“您可莫要谦虚了,赵娘子为了您可是连着欺凌主子,私袂财物的罪都帮您兜着了,听说还让衡娘子吃了个哑巴亏呢。”
李婆子闻言敛了笑得满口的黄牙,狭长的三角眼眯着冷哼了一声,“呵,凭他什么衡娘子、兰娘子的,如今不都得在这娘子手底下过活。晾着她们也没有胆儿忤逆了赵娘子的意思。瞧瞧衡娘子连发作我都发作不得,估计心里憋着气呢。”
“我看着府里迟早得赵娘子做主,看你也算是伶俐,不若改日里将你引荐了赵娘子去,想来赵娘子……”李婆子说得洋洋得意的,说着话就觉着膀子上的那双细白的双手掉了,便斥道,“怎的就停了?继续呀!”等了半天没动静,就不耐烦转过头来,却见小丫鬟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儿,只诚惶诚恐地跪在那儿,李婆子下意识地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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