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婆子初初进来,嚣张得很,如今且见着上头做主的人是杜有衡,她可是杜家正经的嫡娘子,外祖家的又是当今圣眷正隆的朝阳大长公主,哪里还敢造次。
正骂骂咧咧的嘴儿突兀地停止,嘴巴还张着,倒颇有些滑稽。李婆子额前就渗了一层冷汗,一墩儿就跪下了,身子显而易见的哆嗦,“不知衡娘子在此,奴怠慢了。”
杜有衡“呵”地冷笑,拿起一块子糕饼,左右翻看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怠慢倒不至于,横竖不是我房里的人,怠慢不怠慢什么的,我倒也无所谓。只你怎的有胆子昧了我阿姐的东西?”杜有衡的眼神一厉,豁然利剑一样的目光射向李婆子,手中的糕饼也就这么掷了出去,正正好儿的砸到李婆子的胸口,“我瞧着素日里赵娘子治下忒仁慈了些,纵得你们这么些个腌臜东西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
李婆子闻言就跪不住了,只一个劲儿的磕头,“娘子恕罪,奴冤枉啊。奴素来对兰娘子忠心耿耿的,怎么会做出这样扒灰的事儿来?”又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只那眼睛一眼一眼瞟着立在杜有兰身边的嫣红,“这其中许是有了什么误会?”
嫣红就忍不住,“莫不是你还想着将事情往我身上推?”
秀容“噗呲”笑了,杜有衡睨过去,“你笑什么?”
秀容便道,“我笑这婆子看着像人精儿似的,实则愚笨得很。这么明显的栽赃,打量着在座儿的都是瞎子呢?”
杜有衡冷了容色,只对着秀颜吩咐,“你随着嫣红带着人去搜一搜这婆子的屋子,我现下看着她倒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儿!”
秀颜应着,嫣红看了杜有兰一眼,杜有兰点了点头。此刻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脸上苍白着,弱弱喘着气,她又是个娘胎里不足,自小体弱的,实在是没有力气列出个章法。
嫣红就带着秀颜去搜李婆子的屋子去了。也不过半刻功夫,秀颜和嫣红就带着身后一并的丫鬟婆子就来了。李婆子乍一看她们托盘上托着的东西,立时就魂飞魄散了,一团烂泥般的摊在地上,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杜有衡站起来,一个一个托盘的看过去,“哟,瞧瞧,一个婆子屋中的玩意儿竟然都要比我屋中的贵重了。”杜有衡说完,手中的茶碗子就飞出去了,茶叶碎瓷片的兜了李婆子一头,茶水混着鲜血流着,伴着李婆子都快飞上天的尖叫,“真真好大的胆儿!”
她横眉冷目的,眼角眉梢都是冷透了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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