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年轻的时候大抵是太拼命了,老了身体就不行了,衰老的很快,没几年就驮着腰,白了头了。活也干不动,就自己种些菜加上他儿子隔三差五偷偷摸摸送过去的米面还有时不时的一些老人送的吃食过活。”
“去年的时候,收成不好,家家户户都不好过,麻姑家大儿子刚好陪他刚怀孕的媳妇回了趟娘家,赶上她娘家修房子。”李大根说到这,讥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毕竟风俗这样,谁叫那个人真的“赶巧”了呢。
“过了十几多天,他们村里人啊,在外面晃悠的时候,发现以前会坐在门口的麻姑不见了,大门紧闭,村里有赶夜路经过麻姑家门口的,闻着一股腐臭味儿,才突然慌了。喊来村里人撞开大门,发现麻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都发臭长蛆了!”
“村里人没法,只能一边让人去麻姑老大家媳妇的娘家报信,一边几个平时跟麻姑还聊的来的老人家帮忙把麻姑抬上床,用布盖上了。一村子老老小小也就围在门口等人回来,他们村长过了一会又叫人去给麻姑家女儿和小儿子送信去了。”
“麻姑家老大听到消息立马紧赶慢赶的跑回来了,女儿家婆婆听到消息,直接说了声不去,也不放麻姑她女儿回去,听送信的讲,那女人也只能趴在地上哭。她小儿子听到消息了,也只是冷着脸让送信的回去,他媳妇劝他过去,他也没同意。”
“麻姑大儿子回去后就趴在她床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半夜又把麻姑接回了家里,换了身丧服,披麻戴孝的要给麻姑守孝,还去联系我二爷爷,让他帮忙打副棺材。”
“第二天天亮了,麻姑家老大媳妇才回来,她们家人担心她摔着动了胎气,没肯让她回来,第二天才让她弟兄送她回来。一开始,那女人也算老实,换了身孝服,陪着麻姑家老大守孝,守了一晚上就不行了,喊着肚子痛,又说麻姑的尸体太臭了不干净,哭着闹着要七天改成三天。麻姑家老大一开始不同意,被他媳妇挠花了脸,又喊着都是为了她肚子里他的种好,逼着麻姑家老大把七天守灵换成了三天。”
“还没安生好俩天,他那媳妇又开始闹腾了,还跑到了我二爷爷家里,吵着闹着要把棺材钱便宜点,不行就随便砍颗最便宜的树就行了,气的我二爷爷差点没拿斧头活劈了她。还好我二奶奶拦住了,但我二爷爷用最便宜的木材算了一下,他自己手工钱都没要,光材料费那女人都不同意,最后硬是没谈成,这生意没做了。”
“听说最后麻姑家他大儿子就守了三天灵,把麻姑用席子一裹,在他们家山里祖坟那挖了个坑就给埋了。”
李大根说到这,又拿出水杯喝了一口,还示意苏醒要不要,见他摆手后将水杯收好接着讲了起来。
“真正恐怖的事也就发生了,在麻姑第七天回魂夜的时候,她家大儿子媳妇大半夜在那鬼叫,说麻姑回来找她算账了,要她一辈子不安宁,要她赔礼道歉。”
“甜水村里他们家附近的人都被吵醒了,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伙背地里都说是报应,也有人说那人心里有鬼,自己吓自己。村里人都在看戏,觉得那女人受个教训也是活该,可别人不急但那夫妻俩慌了,立马跑去他老婆娘家找人。当晚,他老婆家弟兄几个就住在了他家,可也没用,他老婆好不容易睡着没一会儿就在那鬼叫,特别惊悚的是,他老婆开始用麻姑的语气和他说话,说地下多冷,没棺材弄得被虫子咬的好惨,还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吓得麻姑家老大和他几个大小舅子缩在门口不敢动,天亮以后他老婆才恢复正常。”
“第二天,甜水村的人知道后才觉得是麻姑的魂回来了,回来报复那不孝的儿子儿媳。但是,虽然知道是来报复麻姑自己儿子儿媳的,那毕竟是鬼啊!谁不怕?闹得人心惶惶,甜水村村长决定去找刘道长做法,可最后被麻姑家老大拦下了,说这事都是他害得,他不孝,他把媳妇送回了娘家,又自己在祖坟那儿摆了桌椅,说要给麻姑守灵,还说马上给麻姑换副上好的棺材,求麻姑放过他媳妇,放过麻姑她自己的孙子。”
“可惜没什么用,那天晚上麻姑还是找他媳妇去了,他媳妇一连几天被折腾的半死,大白天的脚一滑,摔流产了。事情开始闹大了,村长决定不管麻姑家老大了,直接去找刘道长做法去,好歹让麻姑安息。谁知道……”
李大根说到这停了下来,面色有点复杂,欲言又止,坐在后面的苏醒可看不见,自然是催促李大根接着讲下去。
“大根哥,继续啊,后来呢?”
李大根叹了口气接着讲道,“可谁知道啊,事情传开之后,麻姑的小儿子也知道了,他拉着麻姑女儿去了他大嫂家,正好撞见他大嫂流产的事,带着他姐姐和大嫂家的兄弟几个,气势汹汹的就去了他家祖坟那儿,他哥还在那里,看他态度不好就想拦着他,可他家老大守了一晚上灵,加上这几天闹腾的事,滴米未进,被他弟弟直接推开了。”
“那小儿子一到祖坟那儿,就就把他大哥推开,又一脚把放着蜡烛元宝的桌椅踹倒。指着麻姑的坟破口大骂,骂她活着的时候不去争,死了倒是牛气了,跑出来祸害家里,弄得人不安生;又在那里骂麻姑的偏心,就想着老大,让他去给别人入赘,让姐姐给人家做老婆做的跟丫鬟一样……就在那骂呀骂的,最后那小儿子哭着骂道,‘你不是要给赵家传宗接代吗?不是一直盼着大哥给你生孙子吗?你连我和二姐都可以不要,现在怎么又亲手把你孙子给害死了啊?啊!你说啊!’老大本来在旁边劝小儿子,听见这话也是怔住了,最后也只能趴在坟边痛哭。”
“这时候啊,就有一股阴风吹了起来,在场的几个人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那哭呀哭,哭着哭着,也就消失了。麻姑家老大和他几个舅子拉着他弟弟妹妹从山里出来了,出来后也没说什么,买了些元宝纸钱烧了,又打了副好棺材给麻姑换上,自那以后就没怪事发生了,不过麻姑家老大媳妇的性子倒是改了许多,没那么多泼辣了。”
“听说他们今年又怀上了,不知道会不会生个男孩。”李大根砸吧砸吧嘴,颇为感叹的说道。
“也许是吧。”苏醒听完故事,心情激荡,也只能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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