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岑清听的一阵阵疲累,简直就绷不住想要反驳,致使她外露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眼神放空。
“……记住,你是她的灵感缪斯。”
直到最后一句,岑清蓦然一怔。
只有这句她无法反驳。
“席慕你怎么话这么多啊,开拍吧,他俩都是有灵气的!”从休息室出来的魏导赶上了席慕讲戏,他和席慕是老友说起话也来不客气。
魏导说完,看向沈年:“第一个场景的剧照最重要,要下水,沈老师,可以吧?”
“当然。”沈年颔首。
他们商讨的功夫,道具组已经布置好了场地,一个三米高的玻璃水箱,擦得干干净净,底部摆着一些飘摇的人工植物。
沈年身上绑好了细线,方便在水里调整位置,脚部坠着重物,一下水便沉入水底。
入水前,一切动作要领魏翔都交代好了,沈年也不愧是经验老道,极快的进入了状态。
他在水中缓缓睁开眼睛,隔着玻璃将手掌抬起,恍惚间,似乎真是从另一个世界降临而来。
岑清也将手掌印上去。
“卡!”
工作人员忙把沈年拉上来。
魏翔却不满意:“岑清,他是你的精神寄托,当他第一次出现时,你的反应不该这么平淡,再来一次啊,沈老师再配合一下。”
沈年比了个。
岑清再次重复抬手动作。
“卡!”魏翔又一次喊停,眉头皱起来,“岑清,你惊讶只有瞪眼睛张嘴吗?太假了!而且你的情感也不是这么浅层!你应该有惊也有喜,还有迷惑和尘埃落定的感觉再来!”
“卡,卡,卡!”
一连卡了四五次,魏翔终于爆发了:“岑清,你会不会演戏!你脸是真的吧,又不是硅胶,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木的跟石头一样,雕像都比你有情绪吧!”
岑清本不是演员,做自己做实验都都得心应手,遇到这种真正需要情感变化的表演,立马滑铁卢了。
周围的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岑清刚刚单人照获取的好感霎那间消失。
“我还以为真是个演戏的天才,没想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我就说嘛,就一个三流网剧出来的,怎么开窍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就是可怜沈老师,下水那么辛苦,却要被连累拍这么多次。”
“你们看沈老师,眼睛都红了,这水里的漂白剂那么多还要睁眼,谁受得了啊。”
旁人的议论岑清听着就是过眼云烟,但这一句却入了心。
岑清抬头看去,才从水面出来的沈年眼睛果然发红,甚至有点微肿。
极大的愧疚感骤然的涌上岑清的心头,让她再也不能漠然。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年出水就听见了哪些工作人员不善的议论,他眉头微蹙,看了过去。
岑清在底下低着头,看不到神情。
往日里她如同一朵冰山雪莲,高冷,不近人情,现在却是蔫了花瓣,生着闷气缩成了一团。
沈年心里发疼,忍不住道:“导演,让岑清上来,我跟她再对一下戏,这次一定行。”
“行,岑清你上去吧。”
道具拿来梯子,岑清爬上来,坐在水箱的横板上。
沈年笑了笑,一把捧住她的脸颊,靠的极尽。
周围人们发出惊呼。
沈年完全忽视了那些人的反应,也抛却了自己出格行为带来的后果。
他此刻满心满眼里都是岑清。
“放松,依依。”沈年唇角挂着温柔的弧度,眼睛很亮,他刻意用了詹台依的名字来称呼岑清。
岑清身体一僵,身体里却涌上来一股极深刻的安心。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对詹台依这个名字是那么的有归属感。
“依依,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很远,过来很难,但是我想见你,见到你就会很开心,你呢?”
“我也……很开心。”岑清被他低缓柔和的嗓音轻轻的拉入了过去,每次梦境里那个看不清的光团带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在她疲累时,绝望时,气馁时给她力量。
沈年眼尾的笑痕加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吗?”
“记得。”
“你那时在想什么?”
“想……你真奇怪,如果我能抓住你,一定要把你剖开研究。”
可以,这很詹台依。
沈年听到这个答案,差点憋不住破功,忍了忍才道:“那就记住这个感觉,别忘了,我等你来抓我。”
他说完双手环住岑清,用力的拥抱了她一下。
沈年的身体在水中侵泡久了,是冷的,但岑清却感觉到了温暖的热度。
好像梦里那样。
魏翔在底下兴奋地指挥摄影师对着水箱上猛拍。
席慕纳闷:“这旁边有人拍了也是废片啊。”
“你懂什么,你看他俩已经入戏了!这照片有人没关系!关键是有感觉,这满满地张力,绝了!”魏翔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文森斯,别管她,你等会儿就照着这个感觉拍!出来的效果肯定好。”
岑清混混沌沌地下去了。
她看着水箱里地沈年,眼前却是一个鸡蛋黄颜色地光团。
导演一声令下,她把手掌帖上了水箱,和沈年隔着一层玻璃相对。
沈年睁开墨色的双眼那一刻。
梦中所有似是而非的景象都具现了。
光团幻化。
水中那个男人的长发飘散着,白色的长袍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
眉骨硬朗,轮廓锋芒毕露,带着浓重的压迫和侵略感,宛如九天之上的神祇。
但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神,任谁都会融化在他的温柔和爱意之中。
岑清不由得笑了,她头一次笑得这么明显。
眼底水波萦绕,凝聚着一点月光,漂亮得不可思议。
众人不敢呼吸时,摄影机忠实的记录下来了这副美的让人窒息的画面。
几天后,詹台依传定妆照发布!立马引起轰动反应!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