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疑问不需要非晚去问,初言就先行解答了。
她埋着头:“奴婢罪该万死,欺骗了陛下。”
初言顿了顿,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下一个头:“但是奴婢请求陛下能够彻查当年祁修之事,祁将军是被冤枉的!”
即使初言跪在她的面前,非晚也没有立刻相信,反问:“你是凤瑾临的人,孤又如何能够相信你?你又怎么笃定……祁修是被冤枉的?”
初言抬起头,那张脸上挂着泪痕,:
“当年之事,奴婢可以将知晓的一切都告诉陛下。奴婢跟在凤瑾临多年,也知晓她的许多秘密,陛下想知道,奴婢绝无隐瞒。”
初言不等非晚同意,就一件件列出凤瑾临所做之事。
其中有非晚当初查探到的消息,也有原主梗在心头的悬案,如今倒全部被说了出来。
非晚信了大半,只是在祁修之事上,初言竟丝毫不知凤瑾临在其中动的手脚。
接下来初言的一席话解答了非晚的疑惑。
“不瞒陛下,奴婢这些年一直潜伏在凤瑾临身边,就是为了祁将军,但是……这件事,凤瑾临从未提起过,奴婢也找不到证据。”
初言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此事决然是那凤瑾临所为,因为……”
“祁将军绝对不可能是做出此事之人。”
初言的语气十分笃定。
凤瑾临若是真的做了亏心事,更何况祁修之案早已翻了篇,那么她没必要再提起徒增烦恼。
祁修……
当年那个即使是男儿身仍旧被众人尊敬、被百姓视为救世之人,如若被发现……其实被冤枉的,罪魁祸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忠臣,那么……受到的唾骂不亚于谋权篡位。
甚至这么大的事,在青史上也会记上一笔,被后世唾弃。
非晚让初言起身,
初言默了一下,看向非晚身后的石碑,最终道:
“此无字碑是奴婢为祁将军而立,当初他的尸首被扔到了乱葬岗,奴婢没有什么能力,只能草草将其埋葬于此地。”
“奴婢不求什么,只求还祁将军一个清白。”
初言身体微微颤抖,提到这些,她有些哽咽。
借着月色,非晚这才发觉初言的身上的异样。
她露出的那些肌肤,有些许伤疤。其上有旧伤,也有新伤。
那些新添的伤痕……是这几日就有的。
凤瑾临一旦发怒,身边的侍女怕是也会被迁怒。
非晚无言,没想到在多年后,还能够有人记得祁修,并为了他赌上了整个青春,忍受一切,只求那一点点真相大白的可能性。
祁修……
他该是怎样的人?
……
有了初言的帮助,非晚了解了当年的局势。
当年,祁修家中查出与越国之人的书信来往,后来又找出了越国安插在凤鸣的奸细,那人手里竟握有凤鸣的几座城的城防图。
在严刑逼供下,越国奸细供出了祁修。
这下,哪怕祁修辩解那书信仅仅是友人,也让人难以相信。
越国的文字与凤鸣不同,所以那些书信要交由专门的人鉴定内容,只是还没有送到鉴定的人手中,这些书信就被人悉数销毁。
找不到是谁从中作梗,但唯有一点可以确认,证据指向是越国的人。
当年朝堂上势力分为两派,巧的是,关于此事的看法也是两派不同意见。凤瑾临所在的三皇女一派咬定了祁修通敌,而五皇女一派则是坚持上书让宣帝重查此案。
在这关键之际,祁修的府邸被人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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