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王羽每天都会准时的打老杰克的摊子上报道。

这一天傍晚，王宇如约而至

这已经是第十天了，此时王宇的刀工虽然谈不上精湛，但至少做到熟练的程度是没有问题的。

他如往常一样帮老杰克摆好桌椅之后，便回到了灶台边上，抓起豆腐就是切切切。

此时摊子上还没有来客人，老杰克闲在一边，眼含笑意地望着切豆腐的王羽。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上瘾的感觉？”老杰克随口问道。

“呵呵！”王羽没有抬头，此时他正全神贯注于手下功夫，只要一出神，毁得可不是一片豆腐，而是全部已经切出来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这样子练，手上功夫没个十年八载是练不出来的”老杰克再次出声。

切完一整块豆腐后，王羽停了下来，望着老杰克，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杰克没有多说，一把夺过王羽手中的菜刀，随后捞起一块豆腐，不由分说地便切了起来。

更让王羽跌破眼镜的上，这一次老杰克直接闭上了双眼，放开了按着豆腐的那只手，仅仅只是手中的菜刀在起落。

如果能用一只手摸着豆腐，王羽有信心闭着眼也能切中豆腐，但是没有触感，光凭感觉，这就似乎有些玄幻了。

与普通刀工不同，眼前老杰克所表现出来的，只能用花式刀法来形容。

飞快落下的菜刀，一左一右，从豆腐的两边不停的削下薄片，没有触感，光凭感觉？仔细的比较着两边的豆腐片，至少在他的肉眼中，两边豆腐片的厚薄程度几乎完全一致。

王羽嘴角微微一抽，老杰克就这样随手切着豆腐，那薄片从外观一上来看比他全神贯注切得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很快，一块豆腐被老杰克切完了，这时老杰克放下了菜刀，“一块豆腐放在砧板上，感觉好点的人用手可以轻易的触摸到豆腐的两边，但是如果拿着菜刀，就不一定了。”

说着老杰克示意王羽试试，王羽捞出一块豆腐摆在的正中间，随后闭上了双眼。

他伸出一只手，凭着自己的感觉去触摸砧板上的豆腐，几乎没有什么难度的，他便碰到了豆腐的两边。

这时，他凭着记住的位置，拿起了菜刀。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王羽握着菜刀的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原因无他，就在他握上菜刀的那一刻，他有种失去了方向感的感觉。

“用另一只手摸着豆腐，再切！”见到王羽犹豫不决，老杰克忍不住降低了要求。

闻言，王羽另一只闲着的手朝着砧板上摸去，随后轻轻地按住豆腐。

啪！啪！啪！

菜刀落下，砧板上不断地发出声响，一道道均匀的伤痕飞快地出现在豆腐上，此时王羽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熟成生巧吧。

“试着放开。”老杰克的声音响起。

王宇没有丝毫的犹豫，按住豆腐的那只手便放开了，这一次感觉中的豆腐并没有消失。

随着刀刀落下，直到最后一刀时，王羽准确无误地停了下来。

“很不错，就照这样切，等你哪天不用用手先按住豆腐再切，就说明你已经能如手脚这般使用菜刀。”老杰克说完拿起了切好的豆腐，转身便去忙碌了

这个时间，零零星星的客人已经入座。

王羽深深地望了一眼在灶台前忙碌的老杰克。

其实在早几天他就已经明白，老杰克这里并非是缺人手。

这一天天反反复复的切豆腐，此时他握住菜刀就有一种很微妙的联系感，仿佛这菜刀逐渐成为他手掌延伸的一部分，虽然还不是特别的听话。

这一夜，经过反复的锻炼，王羽终于抛弃了用手触摸豆腐这一步。

直到深夜，夜市中的小摊纷纷进入了收尾工作，而王羽也帮着老杰克整理着摊子

收拾完后，老杰克依旧拿着那把他心爱的菜刀去河边磨炼，而王羽也跟着她去了河边。

几乎每天收完摊，他都会到这里练上一会转刀，不过最让他费解的是，随着刀工的进步，他转刀的技巧好像还在原地踏步。

几次甩飞了手中的菜刀之后，王羽如往常一样准备放弃，就在他捡起菜刀，准备离开之时，老杰克的声音慢悠悠地飘来，“这是你自己的刀，如同你的手脚一样，如果你怕被它砍中，你这辈子都没办法练成。”

闻言，王羽的脸上有种死灰复燃的趋势，在一瞬间，他好像有种被点醒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菜刀，回想起每次转刀时的感觉，似乎每次转动菜刀之时，都会本能地施加一些向前的力道。

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这么做，因为在你还没走出那一步前，只要稍有不甚便会砍伤自己，这是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本能。

王羽稍稍调整了心态，再一次抖动手腕将菜刀旋转了起来，这一次他刻意的控制着自己施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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