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楼。

齐雁泽撑着下巴，眺望着远方。

“在想什么？”

萧弧懒懒散散地坐了下来，双手交握搭在了齐雁泽的肩膀上。

齐雁泽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萧弧眉眼微弯：“如今朱玉死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回不去了。”他的眼眸微磕，面容上爬上一抹黯然，早在他被朱玉掳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回不去了。

他已经不干净了。

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已经重新娶夫生子了吧。

既然他们都已经安然地度过了这么多年，又何必再去打扰对方，打破这份平静。

“不想回去了？”

齐雁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是不想回去了，而是回不去了。

“你还真是麻烦！”

萧弧不耐地按了按眉心：“想回去便是想回去，不想回去便是不想回去，难不成离了女人你便活不成了？”

齐雁泽眸色黯淡，唇角扬起了一抹苦笑：“你还不懂，若日后你成婚生子以后，便会明白有些人和事不是那么能轻易割舍的。”

“什么弯弯绕绕的，想做什么便做，你又何苦给自己这么多负担。”

齐雁泽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你这样，真好。”

无所顾忌的样子真好。

什么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样子真好。

萧弧的眉头越皱越深，正要说什么，却听齐雁泽道：“你呢，要不要走。”

“如今没有了朱玉，这飞花楼我也不想再弄得那般糜乱了。”

“嗤”

萧弧咧唇，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难不成你还想要这烟花之地变成一个风雅之地不成？”

良久，齐雁泽都没有回答。

萧弧唇角一抽，眸中暗含震惊：“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有何不可？”齐雁泽自信地勾了勾唇，此刻他的眼底多了一抹光亮。

“这些女人贪恋的不过就是一副妖艳迷人的皮囊，既是如此，干什么不一样？”

“况且……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萧弧眸光闪了闪，得不到的……

才是最好的？

他看着齐雁泽眼底程亮的光芒，突然就笑了起来，少了一分妖艳，多了一分干净：“你还真敢想。”

齐雁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如何，要不要和我一起？”

萧弧唇角微扬：“有何不可？”

二人相视一笑，满是和谐。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算我一个。”白泽眸色淡然，一身玉色的袍子映衬出他的风雅。

二人具是一怔，萧弧最先反应过来：“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烟花柳巷的……”萧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白泽。

“你竟然还待得下去？”

白泽不理会冷嘲热讽的萧弧，只是眸色认真地看着齐雁泽：“齐哥，算我一个。”

齐雁泽一脸的错愕：“你不走？”

当初白泽来这飞花楼便是意外，况且依他当时的衣着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实在犯不着在飞花楼窝着。

“不走。”

白泽神色冷冷清清，眸色一黯，他现在还不能走，有些事情他还没有弄清楚。

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个在飞花楼见到的看起来很是憨傻的姑娘。

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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