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父亲都高兴成什么样了,都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了呢。”母亲杏眼含波,话语间朱唇上下相碰活色生香我这女儿也爱不释手了。
“虽然增长了见识就是不知道性格是否也改变了许多,还是那个淘气骄纵的大小姐么?”父亲甩开广袖将双手背在自己身后,阔步先踱到内室里去了。
“这菊花虽美,但是若有不当之处也是斩首之罪。”母亲神色忽而黯淡了下去,我顿时阴云布满心头,好多事情都是自己不能左右的。
母亲虽在府中锦衣玉食,但好多的事情总是要自己动手完成,父亲身上的九色樊笼翠珠是母亲一颗一颗亲手缀了上去的,翠绿的珠子用的是孔雀身上的绒毛精密织就而成的丝线所缀,华丽不失大家风度,高傲不具骇人之色。
暖阁里,皆是珠帘,幼时玩具也一一陈列在西侧偏房的角落里。屋顶横梁上描画着八仙过海图,一群神仙正在大海之上各显神通。何仙姑手持莲花笑容嫣嫣,张果老到骑毛驴双眼紧闭,其余各人各式模样,仿佛是真的来了呢。
一串镌刻而成的葡萄由梁上轻悬落下,垂挂在拱形圆门上,亮丽的油彩涂画栩栩如生,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株葡萄架种在了房间里呢,每一处都是顽皮俏丽多姿,不是大家女儿的粉妆玉琢,却别开生面另有一番美色。
其中最爱的还是在前窗下读书赏花,一壶碧螺春一卷诗书一位美丽侍女,这样安排我心足矣。
“国相大人,夫人小姐,请浣了手进餐吧。”倩儿嘴角高高翘起弯成了一抹月牙,身后跟了陈妈妈和一群婆子丫鬟,浣洗的玫瑰花水,轻柔的手巾,还有我最爱的美食······
这一餐吃了足足一个时辰,说的最多的还是我在东南山上的见闻和秀丽的风景,每次提到生病时就略略带过,刚进家不能惹父母伤心落泪,就算是眼泪那也应该是高兴的泪水,不能让父母为我难过。
“魅儿,你师傅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母亲仿佛是不经意的相问。
“师傅为人和蔼,照顾女儿也是犹如父母之情,没有半点不妥。”我呵呵的笑着。
“那日相见只是匆匆一蹩,未能看的清楚秉性,今日见你平安归来又是增长了见识才觉得放心许多。”母亲言语涩涩,仿佛我吃尽了无穷的苦楚一般。
“娘亲,你多虑了,师傅待我仁厚可亲,功夫,文学,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我贪玩也只是学了皮毛而已,现在与师傅分别诸多不舍,见到娘亲更是高兴了呢。”我笑弯了眉毛,红唇之间一只鸡翅顷刻被我吃的只剩骨头。
“那就好,如今在家就好好的将养着,多吃些好的,喜欢什么就叫倩儿亲手给你做了去,不顺心的就和娘说。”母亲仿佛有什么不舍在不经意之间流露。
秋日里阳光仿佛也不愿早起,我在庭院里练了一个半时辰的功才微微露出了火红的颜色,倩儿路过瞧见我在花园里练剑,而且只稍稍着了一件橘黄色秀了荷花的薄衫,惊叫起来“小姐不能了,怎么这么重的露水你就穿了件薄衫,若是叫夫人见了可是要心疼死了呢。”
我不搭理她,师傅嘱咐日出前一定要悉心练功,若是偷懒定要责罚。
“小姐,赶紧停下。”见我没有反应只顾着自己,拔腿跑到西苑去了。不多时便抱来一件深色织锦绵绸长衣,挡在我身前。
“倩儿姐姐,我没事。”轻微一笑算是安慰。
“哪里呢,赶紧穿了吧。”又朝着身后看看,“九烟那丫头呢,不在旁边伺候着到哪里躲懒去了。我见着她非得好好教教她,小姐乃是千金贵体,不能舞枪弄棒,哪里大家闺秀像是男儿的。”
听她絮絮叨叨就像母亲一样,我扑哧笑了出来,“姐姐今年几岁了,怎么比母亲还啰嗦了。”
“小姐好好的就行了。”她转身离去。
早饭刚过,怀宝急匆匆的跑来西苑脸色煞白如同一张纸,见到我连滚带爬的“小姐皇上口谕午后到未央宫觐见。”如此神情我惊吓砸了手中的茶盏。
婚姻乃女人悲哀之一。皇家生杀予夺大权,哪里是小女子可以随心所欲。
伤悲戚戚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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