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塔格特团,血亲相认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方泽涛扶持着因月经失血有些虚弱的赵红柳一起骑马回到了赵红柳在团场连队的家。这时,赵红柳猛然发现家里来了一大群人,还有几辆吉普车停在家门口前的场地上。
赵红柳一家四口人居住的房子是兵团农场里在当时最常见的那种泥巴房,共有六间房,其中有一间厨房连着餐厅、一间洗浴房连着卫生间、一间正室兼会客室、两间大卧室、最后一间隔成前后两单元小卧室。家门前有一口水井,水井旁长着两颗粗壮、斑驳的胡杨树,住房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处马厩和羊圈。
赵红柳一家的后面住着的是她姑妈努尔古丽一家,也有六间房屋。
在努尔木汗和努尔古丽两家人的房屋向北、向南、向西的三个方向是由各家各户的小树林、棉田和住房组成的条块状林田带;向东就是位于艾比湖西北侧岸边的草原牧场;西面较远处是处于阿拉山口边境最前沿,并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的一条宽约50米的人工栽植防风林林带,这条宽阔的防风林林带和各家各户条块林田带的小树林相组合,有效的减弱、阻挡了从阿拉山口刮过来的强烈大风!
赵羊棉一家人领着一群来客出门迎接赵红柳和方泽涛,这群来客正是新疆农垦科学院的院长刘德仁教授和妻子苏金枝医生。陪同刘德仁教授的领导还有农五师的修新民师长和塔格特团场的张文才团长。
方泽涛见状赶紧下马,将赵红柳抱下马来,然后赶紧和老乡张文才团长打招呼,并好奇地问道:“张团长,我们前天在乌鲁木齐火车站分手以后,您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塔格特团场来了?”
张文才团长听罢,压低声音对方泽涛耳语说道:“是修新民师长打电话到兵团总部,通知让我连夜赶回博乐市,然后我到达博乐市后就直接坐上了修新民师长的车子一起赶过来了,为的就是过来迎接眼前的这位大名鼎鼎的细毛羊育种专家刘德仁教授!”
刘德仁教授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赵红柳,不禁对赵羊棉和赵红柳母女俩失声惊叫到:“你们母女俩长得太像我当年的妻子赵红柳了!尤其是这个小红柳,简直和我的亡妻赵红柳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赵红柳见状对来客感到有些奇怪!但方泽涛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并问赵羊棉说道:“难道他们就是赵大纺教授在新疆失散的亲人?!”
赵羊棉听罢兴奋地点点头,肯定地告诉方泽涛和赵红柳两人说道:“方泽涛老师给新疆人民广播电台和新疆日报社写信寄送的寻人启事已经经过播音和登报,并让刘德仁教授和苏金枝医生率先听到和看到!并让我们终于找到了我的大伯父赵大牧教授的后人!你们眼前的这位就是赵大牧教授的女婿刘德仁教授!”
直到此时,方泽涛才顿时恍然大悟地告诉赵红柳自己写信给寄送寻人启事给新疆人民广播电台和新疆日报社的事情!赵红柳听罢,顿时又激动地抱住方泽涛说道:“想不到你前几天在无锡市一听到我外公要寻找亲人的嘱托,就立即写下并寄送了这则寻人启事,今天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
方泽涛轻轻地拍了拍赵红柳的后背说道:“祝贺你们一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说罢就慢慢地推开紧抱着自己不放的赵红柳,并将她推到刘德仁教授面前说道:“你赶紧认识一下刘德仁教授,他可是你的姨父!”
刘德仁教授颤抖着双手,仔细抚摸着赵红柳的脸庞左看右看,泪眼模糊地对赵红柳说道:“你长得和我当年的妻子赵红柳一模一样,现在连名字都是一样,我就感到当年的赵红柳又活生生地再现在我的眼前!可惜我的前妻赵红柳已经在十多年前为保护种羊群在冰天雪地里冻亡牺牲了!”说完就抱住外甥女赵红柳痛哭起来!
小红柳听罢,也含着眼泪安慰刘德仁教授说道:“虽然我从未见过我的赵红柳姨妈,但是我知道姨父心里永远怀念着她,我的血管里也流着和赵红柳姨妈一脉相承的亲缘血液,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好女儿来慰藉您,因为我的名字也叫赵红柳!”
刘德仁教授听罢小红柳的真情安慰,也深情地告诉大家说道:“我的亡妻赵红柳是天底下最无私的女人,她是为了赵大牧教授的种羊改良推广实验站能够继续延续和发展,才义无反顾地要和我结婚的!而且后来她也一直执着无悔地支持我们的种羊改良事业,直至牺牲她自己宝贵的生命!”
方泽涛也和大家一起沉浸在老一辈的赵红柳因公牺牲的悲痛中。
苏金枝医生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德仁说道:“您的亡妻赵红柳是一个善良、无私、忠于爱情、忠于种羊改良事业的好妻子!一个愿意为爱情、事业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的好女人,她应该永远值得我们大家缅怀!现在好在赵红柳的儿子刘牧羊已经茁壮成长,继续将他们父母所从事的种羊改良事业发扬光大,我们应该为第一代的赵红柳未竟的种羊改良事业后继有人而感到由衷地高兴!”
大家对苏金枝医生的一番肺腑之言都表示由衷的赞叹,并对老一辈赵大牧和赵大纺俩兄弟失散多年的后代能够在新疆农五师塔格特团场重逢表示祝贺!
过了一会儿,方泽涛看到大家渐渐地从悲痛中缓过情绪,就赶紧尴尬地对赵羊棉说道:“红柳妹妹在路上突然来了月经,而且还是初潮,所以我就用我的白衬衫先把她裹起来了,你看白衬衫都被她的月经血给染红了!”
众人听罢先是一惊,随即转悲为喜地哈哈大笑!苏金枝医生赶紧凑上前,解下包裹在小红柳臀部的白衬衫,并熟练地把小红柳身体的上下、前后查看了一下,打趣地笑着说道:“刚才大家都沉浸在亲人相认的悲喜交加之中,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赵红柳小姑娘来了月经,而且身上还裹着方泽涛老师的衬衫遮红,以致于直到现在还让方泽涛老师光着膀子!”大家听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方泽涛指着赵红柳,尴尬地提醒赵羊棉说道:“我和赵红柳已经坐了一个星期的火车、汽车赶路,一路上一直没有机会洗个澡,而且赵红柳的那个月经的血污还沾染在身上,所以应该让她赶紧洗个澡换一下衣服!”
大家闻言又是哈哈大笑!这时赵羊棉副团长请方泽涛先进室内用热水洗个澡,方泽涛却指着水井回答说道:“小红柳现在身体有些虚弱,还是让她先进屋洗吧!我方泽涛身体壮实,只需要在水井旁用井水冲洗一下就可以啦!”
这时赵羊棉赶紧让努尔木汗、赵永进父子俩搬来方泽涛的行李厢,让方泽涛拿出香皂、毛巾和换洗的衣服去水井边冲凉!
刘德仁教授见状,出手一拳就重重地打在方泽涛健壮突出的胸肌上说道:“你小子肯定就是写寻人启事的方泽涛,没想到你不但才华横溢,还长得这么壮实!为了感谢你写的寻人启事帮助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我现在要亲自到水井边打水为你冲凉!”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方泽涛去水井边冲凉、洗澡。
与此同时,赵红柳的姑妈努尔古丽突然对赵羊棉说:“按照我们新疆少数民族的传统,男孩16岁要举行割礼,女孩月经初潮要举行穿裙礼这样的成人仪式!”旁边的苏金枝听罢,顿时拍手叫好地附和说道:“对呀!我当年在牧区当医生时,也参加过新疆少数民簇男孩、女孩的成人礼!今天我们就为小红柳举行一个穿裙礼成人仪式,宣告又一个新一代的赵红柳已经长大成人了!”
众人听罢顿时一致拍手叫好!努尔古丽、苏金枝自告奋勇,一起拉着赵红柳进屋为她沐浴更衣!
水井边,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刘德仁教授拿着一只水桶,兴致勃勃地从水井里打上水,一桶接着一桶地为方泽涛从头部浇着水冲凉。方泽涛打满香皂使劲地擦洗着头发和身躯,把身上一周来的旅途尘土和污秽冲洗了个干干净净,并擦干头发和身躯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上顿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肥皂香和荷尔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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