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
学院一处偏僻的小树林里,一位少年躺在柔软的草坪里,任由清风微拂脸颊。
少年眼皮微动,有嗅到阵阵芬芳香气。
绿茵草坪,正有一株茉莉花静谧的盛开。
少年轻轻俯下身来,这一次他是双手撑着草地,把耳朵慢慢贴在了地上。
“又到了家乡茉莉花盛开的季节。”
少年顺势四仰八叉重新躺在草地上。
树林内传出阵阵的脚步声,
一道倩影走出来,先是左右观望,当看到躺在草地上,嘴里携着一根野草,遥望蓝天白云的陈尘后,就径直走了过来。
“我很好奇,你的炼丹天赋这么好,但被人冠上废物之名,为什么一直而不反驳,难道是等着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时期?”
听着声音,陈尘撑着半个身子斜坐起来。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难道低调也是一种错?”
“你不像是一个会低调的人。”
“三尺是最好的刺杀距离,这个距离,能让刺客在一瞬间,一气呵成的完成挥手和刺杀的动作。”
“对于那些隐匿在暗中的侍卫来说,当他们认为环境不是绝对的安全之前,他们会把这一个距离,当成是他们的生命界限,如果有人妄图跨越这条界线,则等同践踏他们的生命。”
“到时你有可能会见到,在树木的背面,逆光的阴影下,甚至是脚下的泥土,都有可能穿出一柄利刃,对你造成最致命的一击。”
“你也别以为我是在诓骗你,根据研究表明,一个落单的大族公子哥,和一个被侍卫死死簇拥的公子哥比较起来,前者是后者的死亡率中的百分之一,但落单公子哥的危险性,是后者的百分百。当有外人像和这一位大族公子哥相处时,他的周围三尺之内,对于任何想要靠近他的物体来说,都是最危险的,反而一旦能跨过这一个距离,则会被认定是安全的距离,当然,他们认为最安全的距离,就是当这两人拥抱在一起,毕竟会把背部露给了他们,同时也把双手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这人耸了耸肩膀,但还是停住了脚步道:“你很会编造故事,有这一方面的才华。”
陈尘不以为然的回道:“是吗,我以为我是在阐述事实。”
“难道一个落单的公子哥,从来不会外出,不会上街吗?“
陈尘笑道:“所以你会看到三种公子哥,一种被护卫左拥右簇,一种悄悄隐匿身形,还有一种则是大摇大摆,毫无顾忌。”
“只要在这三尺内,所有人都一样的待遇?”
“当然。”
“如果判定不对,或者出现一些意料不到的情况后,又如何?”
“这其实很简单,有一些人会被莫名其妙的撞一下,也有会被故意拖延时间,或者被拥挤的人潮给拖住脚步。”
这一道身影愣了许久过后,才憋出一句道:“不愧是富贵陈大少。”
陈尘咧嘴笑着又躺下来,伸出手让光线从指间的缝隙穿过,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草坪道:“骗你的。”
此人一怔,嘴里传出了一阵暗暗的咬牙切齿声。
陈尘笑道:“那天蜩和斑鸠聚在一起嘲笑鲲鹏,说它两奋力一飞,就能冲上榆树和檀树的枝头,即使有时候飞不到,也不过落地罢了,哪里需要飞上九万里高空,而去到南溟呢?”
走来之人,撩了一下衣裙,并拢双腿,端坐下来后,更让有致的玲珑曲线毕露。
她眉头一皱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鲲鹏奋力一飞,只能冲上榆树和檀树的枝头,有人会觉得鲲鹏飞了吗?”
“是因为鲲鹏体型够大吗?”
陈尘连续道:“应该不对吧,那它为什么还能够扶摇直上九万里?是因为那一股风,抟不起它来,这个时期的错,不在鲲鹏本身。
但若有一阵风把它抟起来了,而它只是因为被蜩和斑鸠的嘲笑,就盲目的选择,等它升到高空摔下来时才发现,原来这一阵看似能把它抟起来,却送不到南溟的风,是这般的致命。
到时候蜩和斑鸠肯定又聚在一起嘲笑说:“啊,看呐,这只鲲鹏好蠢啊,为了飞起来,连性命都不顾了,你看我们就不一样,哪怕落地,也不会被摔死,这世间竟然真有这么蠢的鲲鹏,明知道这风送不到南溟,还选择飞翔,它就不合适跟我们一样,学会飞翔,太蠢了。”
听着陈尘语气生动的描述,此人笑颜灿烂如花,撩了一下被风吹拂的长发道:“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在编故事上很有才华吗?”
“早发现了,当这份才华发芽的时候,我也欣喜若狂的和我父亲分享,我父亲同样欣喜若狂的挖了一个坑,然后把这份萌芽给拔出来后,又重新插回到泥土里。”
此人用一双满是错愕的眼神看着陈尘,不明所以。
“当然,是根茎暴露在了空气外。”
听到这个滑稽可笑的比喻,此人捧腹咯咯直笑,好不容易强忍下笑意道:“我想,我可以跟你郑重介绍一次我自己。”
“我毕业于蔚渊学府,丹系二零界专科优等生,毕业后被海月区星辰大舰录取为准医护跟随实习官,同任天海区的未来天阳大舰,正一品训练与研发储备主官陆丹舒,同时负责组建工作,考察为期一年,我现在该叫你陈大少,还是天海区天阳大舰的陈大指挥官?”
“你是在报备吗?”
“很明显不是!”
陈尘挥了挥手道:“那不怕你笑话,天阳大舰什么制造出来都没个准信,正式投入也不知猴年马月,还是叫我陈尘吧。想来以学姐的优异成绩,毕业后就加入我大伯的海月区星辰大舰,是因为未来的天阳大舰才心动的吧?”
陆丹舒点了点头回应道:“照亮星辰计划,是我生来的使命,也是无数散落星光的使命。”
陈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在陆丹舒古怪的眼神下,亲自去折了一朵花又走了回来,走到面前递给陆丹舒说道:“我替陈家,感谢陆主官和未来所有星光们一直以来的操守,我聊表敬意,也希望星光能照回故土,不误花期。”
陈尘同样笑着张开了双臂。
“辛苦了!”
正如这一朵当年生长在故土上的茉莉花,它代表着的忠贞,清纯,和尊敬,把最想表达的情绪都糅合在了一起。
陆丹舒站起来,也笑道:“这是绝对安全的距离吗?”
“当然。”
一缕逆风,切断了一片树叶,摇啊摇,悠悠落下。
工整的切割处,犹如镜面,隐约折射出拥挤人潮。
......
旁晚时分,陈尘离开了学院,独自回到了家中。
像什么转校联欢会,是不可能办的。
陈尘躺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唉......,说到底,还是家规太严了。”
别人三岁时和他三岁时。
他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带着他去了一趟前线。
六岁时又被二伯放在肩头上,随天剑山的剑修出征。
稍微大一点的时候,被大伯牵着他的手远远的看着烈士一族。
看着捍卫疆土的烈士之家,当家中唯一的顶梁柱一塌,遗孀拖家带口的为了生计忙碌的模样,两人坐在小饭馆里,往往一看就是一日。
陈尘看着他们有时候被欺凌,忍不住想要去帮忙,都被大伯死死的摁住了。
那时候的陈尘根本不解,也觉得是大伯最不近人情。
后来他明白了,他能帮助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
世界都有一套自然的运转法则,当他没有这个能力去推动和逆转的时候,他的一切帮助,都不属于他自己本事。
他身为陈家的种,在他的头上,是比数座洞天福地还要重的大山。
当这一些大山崩塌的时候,他无处可躲,到时候的悲剧,会更大。
从那以后,陈尘就有了积攒积蓄的习惯。
但他还是理解不了他大伯,为什么海月区发的抚恤金,都是从他个人基金里额外扣一部分出来!
然后二伯也开始学起了大伯,天剑山盟的每年抚恤金也从他那一份克扣。
陈家祖业的每个人,每年都会有基金分红。
陈尘积攒这么多年,凄凄凉凉。
硬挤牙缝扣出来,才积攒一百万灵石,太可恨了!
本属于他的分红,全部被大伯和二伯都领走了。
理由是,“陈尘很懂事,体恤边疆战士。”
气!抖!冷!
好在,凭借自己的努力,拿到了三枚丹药!
即使在自己家里,陈尘还是左右观望,跟做贼似的偷偷藏好。
打开热水,泡了一桶古真魔牛面,看着漂浮在表面的末微牛肉粒。
陈尘暗暗嘀咕:“听闻那一头原始魔牛,现在只破了一层皮,看来此事乃真实。”
极夜。
陈尘温习真元经。
现在手中拥有三枚增血丹,他准备着手打磨窍穴。
真元经内阐述,人一旦打通窍穴,则会诞生真气,真气势如野马。
“这称呼的由来,是春天阳气发动,远望野外林泽之间,有气上扬,犹如奔马,故称为野马!”
这股真气一旦诞生,就会游荡在体内,真元经称呼为灵根深种,只要不停的温养,真气也日益剧增。
温养的方式有多种,打磨体魄最直接,余下的几种,都类似鲲鹏抟风,要借助天地之息和各种福地秘境。
陈尘在打磨境界之前,先做好万全的预备工作,敬候阳动之期,即开始沐浴更衣,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升到最佳。
.......
沐浴更衣出来后,陈尘拿出带回来了三枚增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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