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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黑灯瞎火啥也拍不着的时候。
安清韵为了不被发现一年前不是她本尊的灵魂,摸黑溜出房间等程念芯带她去看大帅比。
都说夏夜最适合思古念今。夜月高悬,蝉蛙争鸣,仿佛又见那人翅鞘侵染了月光在晨寰中铺卷诗行,皎洁的月华下世间万物都显得温柔。就算后来灵界大乱,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少年英杰也曾凭一己之力抵住鬼族侵略,扬起岁月也压不下的唇角,将他的整个世界捧到她面前,然后说,试试看。
“能有什么大帅比……”安清韵踩断地上的枯枝,发出噼啪一声脆响。她抬头望明月星斗,心中勾勒出那人眉毛的弧度。不远处的房车内灯亮着,昏黄的灯光中掺着一抹殷红,摇摇晃晃说不出的诡谲怪异。
十点三十一了。
拂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安清韵打着哈欠往宿舍走去。大晚上的看什么帅比…,这是程念芯自己失约,可不怪她。
一阵微风轻轻拂来,温凉如水。安清韵脚步微顿,掌心聚起两束灵流。她转身,远山像匍匐在地兽的脊骨,身侧的几棵老树沟壑极深,蝉蛙木讷不言,青石板路只瞅一眼,便见尽头。
“飒”地一声车窗破裂,邪气团聚绕身而来。安清韵向后狠狠拍出一掌,转过身时后脑勺被一只冰冷大手紧紧钳住,那人另一只手顺势环住了她的腰肢。
“你好香啊。”
嗓音邪魅沙哑又慵懒至极,安清韵挣开他往后猛踢一脚,那人放开手捂住腹部闷哼一声,现了原形。
“香你大爷!”想着凝聚起来的灵力不能浪费,安清韵又是一掌向那男人劈去,与此同时拔腿往后狂奔。
脚下的青石台阶滑滑的,隔着鞋底也能感受到它的湿凉。不知是什么黏糊糊的攀上脚踝,安清韵心下一惊,那人竟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捏住她的肩将她抵到了树干上。
“仙灵之体啊……”
男人将头埋到她颈边深吸了一口,微眯起眼笑着,稍长的卷发蹭得安清韵耳根酥痒。那人五官深邃,月光下的皮肤白皙透亮,眼下的黑眼圈透着乌青,睫毛很长。
妈的草率了,刚才那一脚就应该再往下踢点!
安清韵被施法定住动弹不得,只能任那人将她壁咚在树上。栖于林梢的剔透晶露折射着月光,秦玺挑起贴在女孩脸边的一缕秀发,自言自语似的笑道:“你这灵力要想恢复,只有用魔血蕴养哦……”
说罢竟咬破指尖,将手伸进安清韵嘴里。血的腥甜味在口中冲撞,汇入腹中时是说不出的绵绵痒痒。
恶心!
想咬他却使不上劲。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安清韵移开视线,没想到用什么办法甩开这流氓,那流氓却将手指抽了出来。
秦玺半侧过身子,看向安清韵宿舍的顶部。月色像温柔轻泻的涓流,饱蘸青黛的笔锋勾勒了集装箱轮廓。他冷哼一声隐进了风里,天上那弯凝望的眼在轻薄的云层中穿行,房顶明明空无一物。
安清韵狠狠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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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荒城中。
余宸华拧着眉,盯着地上的地图看了半天,“程念芯,那信中写的啥来着,再念给我听听。”
“就是说他家本来是开驿站的,结果他家房子忽然被军队拆了,还用旗子在原来的地基上插了个六芒星……”
程念芯正伸手去拿木柱子上的一张白纸,闻言转过头叉着腰又重复了一遍。
“哎,不是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过来帮姐够一下,我够不着。”
余宸华抬头看了那木柱子一眼,至少二米半:“说的跟我够得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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