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看起来好像十分简单就可以实现,但是实际行动起来,可没有脑海里想的那么简单。
和慕长风想的不同的是,这崔哲根本就没有把他的性命放在眼里,几乎是招招下了狠手,就好像只想要了慕长风的性命,其他的全然不顾。
这是慕长风万万没想到的,他还仗着有关天任的命令,崔哲不可能会杀了他,还想着要逃,可是现在看来,别说逃跑了,保命对他来说都是一件难事。
这个时候慕长风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了,说什么破阵不破阵的,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几招过后,慕长风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根本就没有了招架的余地。
而就在这个时候,崔哲的笔再次挥动了起来,并且这一次,他的笔尖上,还沾了慕长风的血液,法阵一落,慕长风便觉得万蚁蚀骨一般,全身疼痛难忍。而这样的疼痛,迫使他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直落冷汗。
“你……你居然学了这个……”
此时慕长风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怎么求生这件事情上了,因为就在刚刚他发现,这个崔哲对他用的,是禁术。
“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哎呀,难受就对了,不然这缚骨术怎么可能会成禁术呢,你说是吧?”
崔哲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带了一丝炫耀。紧接着,他蹲在了慕长风大的身前,撩了慕长风的一丝头发,放在手上,一边把玩,一边对慕长风说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场景,我已经期待很久了。慕家的小公子,你当年是多威风啊。仗着有你父亲和你哥哥保护你,就可以随意做事,不顾后果。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遭到报复啊?”
“我没有……我……没有……”
慕长风完全不知道这个崔哲说的到底是什么,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从小生活就生活在他哥哥的阴影里,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尽管没了哥哥,他依旧对自己完全没有自信,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所以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像崔哲所说的那样呢。
然而崔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口咬定了慕长风曾看不起过他,听到慕长风这样说,他抚弄着慕长风头发的手便用了很大的力,险些把这一缕头发扯掉。
“怎么,难道是你年纪太小记不住事情了吗?可是当时我的年纪不小了,这事情,我记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这十几年来,尽管我已经坐到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了,可是当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还依旧是能一字不差地念出来。你知道吗,那些话,让我无休无止地做着噩梦,我不敢偷懒,不敢放弃,这么多年,我就不停地在逼自己变好,在逼自己努力,就为了能有这么一天。”
“你真的……真的疯了……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让自己变好都是你自己应该做的,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好好生活的,你做不做得到,和我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慕长风,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如果那天我们没有见面,我就不会这么痛苦的过这么多年。”
崔哲一用力,将慕长风整个人都扯了过来,然后贴在慕长风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虽然疼痛几乎已经快要剥夺了慕长风思考的能力,但是听到崔哲说这些,慕长风还是强迫自己对他露出了一个冷笑,然后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他说道:
“要是按你这么说,那你能有今天的成绩,也应该感谢我。因为要不是我当年对了说了什么,你也不会这么努力,爬到你现在这个位置上。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恩将仇报,我可是督促你成功的恩人,你今天竟然这样对我。”
这一句话刺激得蹙着几乎是暴跳如雷,他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便就发起狠来,用力地提着慕长风的脑袋往地上撞。
很快,慕长风的血便流了一地,但是崔哲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的想法,仿佛要一直把慕长风撞死他才算是出了一口。不过好在也因为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慕长风身上的那些伤口在不停地愈合,这样的撞击根本就不会对他造成任何致命的伤害。
只是苦了慕长风,因为他还没有达到关天任想要的那种最完美的效果,所以他还是会感觉到疼痛。这样的撞击虽然不会致死,但痛苦的感觉可是没有因为伤口愈合速度变快而减少半分。所以几下下来,慕长风就觉得头疼得几乎要炸了,可事到如今,就算他求崔哲,这家伙也不一定能够冷静得下来,索性慕长风便破罐子破摔,用尽了全力大声对崔哲喊道:
“你这么懦夫,你当年报不了仇,现在也报不了。你这种人,永远都只能活在别人的阴影里,靠着别人对你的批评过日子。你根本就没有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彬彬有礼,那么高尚雅致,你所有一切的外表都是骗人的,你居然还想着骗你自己。承认吧,你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家伙,你这一辈子,就算是到头了。”
这几句话在崔哲看来,简直和当年没有任何差别。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慕长风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他狠狠地把慕长风砸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样的疼痛让慕长风险些将牙齿咬碎,但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他需要靠他更近一些,再近一些,于是,他趁着崔哲打累了想要喘口气休息一下的时候,猛地对他进行了反攻,直接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崔哲没有想到到这种时候了,慕长风还这么有力气,这一下就挑战到了他脆弱的神经,于是他没再动用任何法力,而是直接和他扭打在了一起,以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两个人就这样撕扯了很长时间,最终当然还是慕长风败下阵来,蜷缩在了一旁。只不过这个崔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外套几乎要被慕长风撕烂了不说,头发也被慕长风扯得十分狼狈,整个人看起来只是比乞丐干净了一些。
以现在这个样子,崔哲定然是不可能出去的,于是他站起身,狠狠地踹了慕长风一脚,眼见着慕长风喷出一口血来,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房间。
崔哲一走,慕长风终于有机会开始研究起自己身上的阵法来。但是这阵法他也只是听说过,从来也没有人用过,所以等到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之后,他才强忍住身体里的疼痛,将那块藏着程昱天的玉佩拿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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