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风一句“时间不多”,在场的所有人就知道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何启书惊讶地想要继续追问,但还不等他开口,就被何老爷子制止住了。
“我答应你,无论怎样,一定会保护你朋友的安全。”
“那长风就先在这里谢过了。”
慕长风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去,认认真真地给何老爷子磕了一个头,之后,他们几个人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迅速在黑暗中过去了,等到慕长风从何府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微微泛白了。他向何启书要回了小乞丐的尸体,然后一路背着他,走到了月贝河的岸边。
“哎,真没想到,到最后,我还是靠你捡回了半条命。”
“你说你,好奇心怎么就这么重呢,算了,你这也不算是好奇心,你呀,就是对你家那个主子太忠诚了。你看吧,忠诚有什么好下场啊,你这不是把命都搭上了?唉,也不知道你那个主子他到底是死是活,你说他要是活着,他还会记得你吗?不过其实还是死了好,死了他就能去下面陪你了。”
“对不起啊,带你回来,本来是想让你脱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没想到啊,最后却发生了这些事情。”
“不过,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撑了十年了,我也真的挺累的了。我爹死了之后,我觉得,我好像也跟着他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背负着他的遗愿活着,为了给他报仇,这十年我忍受了太多了。不过现在好啦,我也要解脱了,如果我们能在地下见面的话,放心,我让你捅一刀,我这条命就还你了。”
慕长风笑着说完,就往小乞丐的怀里揣了一块他最爱吃的馍馍,之后,他抱起他,将他扔在了月贝河之中。
汹涌而过的河水顷刻间便吞噬掉了小乞丐的尸体,而慕长风则对着尸体消失的地方,用尽全力地喊了一声:
“我忘记问你的名字啦,等以后到下面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等到慕长风回去的时候,市集已经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一切都还和往常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慕长风很清楚,很快,这里的人们就要遭受一次巨大的打击。
战争的代价向来都是流血牺牲,尤其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其实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可是这种简单的需求,却变成了上位者们谋权篡位的一个借口。
而更可笑的是,在某些时候,以暴制暴竟然成了最简单便捷的手段。
一路走了过去,慕长风突然想起了那个成衣店的老板,于是他特意绕了一下路,到了那家店。
那老板也算是和慕长风熟识了,一见他来,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
“呦,您又来了,昨天刚来的新布料,您看看,要不要给您留一套新衣服啊?”
“来你这当然是为了做衣服,不过这次您这速递得快点,我明天可就要穿了。”
“呦?您这是要去参加婚宴去啊?这明天程家和秦家两家结亲,可真是大场面啊,您是哪家的人啊,用不用我帮您准备些礼品什么的啊?”
“呦,你家这个服务可真是周到啊。我还真是要参加这婚宴去,不过这礼品我倒是准备好了,你就给我做身新衣裳就行。”
“哎呀你们这地方风大,吹得我一身沙子,那衣服都穿不住。等这事结束啊,我看看不行咱们两个人合作吧,再多开几家这样的店,肯定赚钱。”
“哈哈哈,客官您可真是太有做生意的头脑了,但是这铺子可不好开啊,主要也没人有我这手艺。我这店里生意这么好,靠的是我这手艺,可不是这料子有多好。”
“诶,说得对啊,还是得有一门手艺,您这手艺在下确实佩服。”
慕长风说着便深深地
看了这老板一眼,这老板本来是在选料子的,感受到慕长风的目光,他整个人都一愣,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直冲脑门而来。
“客官,你看看,这料子你喜欢不?”
短暂的停顿之后,老板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转过身继续笑嘻嘻地和慕长风讨论料子的事,慕长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随便选了一下之后,就告诉他做好了直接送到客栈里来就行。
回去的路上,慕长风也不介意自己多了几条尾巴。他大摇大摆地就回了客栈,然后倒头就睡,理都没有理那些人。
下午的时候,成衣店的老板就送了三套衣服过来。慕长风拿给他们都试了一下,看看合不合身,然后就开始给他们讲明天的计划。
这个时候夏冬春也凑了过来,也想要听,慕长风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她,很快就把计划和他们说了一遍。
司徒留听的是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慕长风讲的是啥,而且他总是觉得慕长风说的计划很怪,有些都完全不符合逻辑,根本就不像是慕长风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他很想提出自己的观点,去给慕长风提一些意见,但是慕长风几次都阻止了他,这让他大感意外。
慕长风说完之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而司徒留觉得这些问题憋在心里实在是有些难受,就人不知和路星河抱怨了两句。
司徒留发现的这些,其实路星河也发现了,只不过他始终觉得,以慕长风的智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漏洞百出的计划来,而且有的计划明显就是在给对方提供方便,于是他便猜到,慕长风说这些,也许是另有原因,或者他真正想要告诉的人,并不是他们。
只是这种解释,现在不适合说出来,万一被别人听到了,那慕长风之前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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