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走?”伊臣皱眉。
蒋子文不管对方的疑问,抓住了他的胳膊,与他对视:“我,我……我欲将心向明月,只盼明月照我心。”
他说不出太明显的情话来,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一句。
好在伊臣听懂了,他撇开头:“我们都是男人。”
“又如何?”蒋子文将伊臣的袖子攥出了印。
“我,不能……”伊臣甩开他的手,回了伊府。
蒋子文呆在了原地,他常年与世隔绝,在地府生活无拘无束,只知人鬼两隔不能相恋,谁料原来男人之间也是不能相恋的吗?
他后来的每年都来这棵树上看伊臣,每年野黄花一开,他就来,有时能看见伊臣,有时看不见,从未让伊臣发现过。
他们的再次相遇,是在六年之后。
伊燃失去了真身,蒋子文去人界寻找合适的寄主,远远地看一眼伊府,却见门前挂了两个大白灯笼。
他立马飞奔过去,但是有一个人拉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蒋子文愣住了。
还好,伊臣还在。
蒋子文指了指伊府,意思是问他白灯笼的事。
“今天是舍弟的头七,随我来吧。”伊臣记得蒋子文说看伊勤面善,以为他们认识,便带着他进去。
“防护屏障呢?”蒋子文惊讶自己竟然能进伊家门了。
“我给打碎了。”
两人来到灵堂,伊臣给伊勤上了柱香。蒋子文学着伊臣,也上了柱香。两人便出去了。
在院里站了许久,伊臣才说话:“我……有心上人了。”
蒋子文一愣,随后笑了笑,说:“哪家的姑娘?”
伊臣抬头,眼中有温柔在流淌:“是一只妖,她爱在山林里跳舞,她爱穿一身黄衣。”
“是你教我天下也有善良的妖,种族不是问题,”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镯,“这是我们的传家玉镯,我打算送给她。”
蒋子文攥了攥手。
这细微的动作被伊臣察觉了,他问:“怎么了?”
“手掌…有点难受,”蒋子文声音极小,“种族不是问题,难道性别就是问题吗?”他说完便瞬移了出去。
谁曾想,这一别竟是永别。当晚人们目睹了妖怪杀了伊臣,尸骨无存。
当蒋子文得知消息后哭着回到伊府时,只看见满地狼藉,和棺材里没来得及下葬的伊勤。
不知是爱屋及乌还是看伊勤长得像伊燃,他把伊勤的尸体带回了地府,把伊燃的魂魄寄于伊勤的身体内。
“原来如此。”伊燃拍着蒋子文的肩膀,他的好兄弟表面嘻嘻哈哈的,其实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
“我本以为那玉镯被妖怪带走了,最近才知道还留在伊家,”蒋子文笑了笑,“不要也罢,我不为难你,小燃。其实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去打扰他。”
伊燃叹了一口气,搂住了蒋子文,说:“他肯把有心上人的事告诉你,说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他在那个时代,接受不了同性恋。”
“没想到那个女妖怪竟然…竟然骗他,还把他折磨成这样……”蒋子文眼圈红了,愤怒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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