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只是粗略地看着一眼选项，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他靠着本能朝着男主播冲来的方向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胸口。

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出现了。

被踹飞的男主播就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就这么飞出去摔倒了地上。

好在院子里铺的是草坪而不是石地板，不然的话这么一撞绝对不是脑瘫，就是身体瘫。

“哎哟，我的腰——”男主播被一脚踹飞出去后，直接开始痛苦地呻吟，让陆泽一顿恶寒。

不过他到底还是足够敬业，第一时间居然是伸手去捡边上掉了的手机——哪怕他自己都还躺着没爬起来。

手机上的弹幕再次爆发：

“哈哈哈哈，主播好像一个脑瘫，笑死我了。”

“就这就这就这？”

“脑瘫了好啊，明天的题材就叫做探索疯人院，绝对上首页热门”

男主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弹幕，脸上摆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然后向观看直播的水友们求了一波礼物：“兄弟们，看在主播这么努力，是不是该礼物走一波？”

紧接着，男主播收到了数目可观的礼物，比他之前两天合起来的还要多。

看着屏幕上划过的礼物，男主播意识到孩子的奶粉钱有了，也就感觉身上也不是那么痛了。

说实话，那些装疯卖傻的主播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开玩笑，他们心知肚明。

但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因为能赚钱。

就好像这个刚刚接触这种灰色直播的男人。

原本他是一个老老实实做吃播的正经主播，可是看着每天不到10块钱的流水，再转头看看床上那个因为年少轻狂早早地就来到世上的孩子，他就知道自己得换条路走。

主播这一行业，灰色地带多得很，来钱也快，是这个囊中羞涩但却没有一技之长的新爸爸唯一的出路。

刚开始做这个事情的时候，脸和尊严这种东西还是让一直以来都遵纪守法的他感到有些不适。

不过当第一天他神情落寞地回到家，看到床上熟睡的小女儿后，他能够感觉到，他心里有种什么东西碎了。

为了生计，为了能够让女儿喝上好一点的奶粉，生活区的那个吃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个灰色app上的“某哥”。

后来，这种做得多了以后，他渐渐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种猥亵女生的刺激感......又或者，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带上一副面具，好说服自己是因为本性而不是向生活低了头才这样做......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反正他只知道自己银行卡里的钱才是最真实的。

男主播躺在地上，用着贱兮兮的语气一边和水友们骂着陆泽，一边口嗨陈乔语，但是没有人看到，那个一直以来尽力扮演小丑来逗笑网友的猥琐男人，用袖子抹掉了眼角的一滴眼泪。

下一秒，他又成为了那个会在深夜街道上掀女孩裙子的猥琐男人。

下一秒，一个狭小出租屋里的，躺在床上的女婴翻了一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他只是一个负重前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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