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折马不停蹄赶回轻吕门。
“师父,是我不好,没拦住小衣。”九折跪在翟老门主面前请罪。
老门主也知道了事情原委,自己女儿任性,也怪不得别人。
“罢了,起来吧。”翟老门主叹了口气,“她不想回来谁能拦住她,孩子大了,也管不了了。”翟老门主不过半百的年纪,历经世间沧桑,已然是苍颜白发。
九折取出那封信交给翟老门主。
“师父,这是那男子让弟子交给您的。”
翟老门主接过信,就让九折退下了。
信封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翟承衣那张治水方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翟老门主一眼就认出那是翟承衣的字迹,当即老泪纵横。
自己养大的女儿,什么心思他当然清楚。这么多天出了这么多事,他也明白了,当初就是她为了下山自己装病。
为了一腔热血,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想必这封信也是想告诉他,翟承衣有着匡扶天下的志向和才学,实在不该白白浪费了。
“凤媞啊,小衣她真是和你一模一样。”
凤媞,这是个被写进史书的名字,也是翟承衣母亲的名字。
“我教给她经纬天地的才略,本是对你的念想,可是如今翟家归隐,上陈亡国,她的这些学识竟不知是福还是祸。”
翟老门主对着自己珍藏的发妻画像万分愧疚,脑海中尽是当年初入朝堂时的景象。
她一袭紫衣,高坐在皇帝身侧,与一众朝臣商讨北境战事。
还有当年她为掩护自己和孩子们暗中逃离,自刎在皇城上的景象。
上陈京都陈仓,千万百姓跪在城楼下,自发为曾带给他们最后的太平景象的凤媞长公主守灵。
翟老门主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后悔,后悔教给了她兼济天下的本事,却没告诉她独善其身的难能可贵。
安城。
翌日。
“主子,太子一行已经出城赶往随州了。”
吴迦刚送走几位商场的旧友,手里翻动着安城里几家吴氏米店的账本。
“知道了,”吴迦眼也没抬,“安城的生意做得不错。”
负责安城生意的是吴迦最看重的心腹,崇达。
崇达倒是看起来比吴迦更像生意人,一脸的富态。虽然已是不惑之年,但是在吴迦面前十分恭敬。
“老奴办事,主子放心。
“还是老规矩,将盈利七成送到雷州去,还有我从北济买了一批兵器,一并送到雷州。”
“是。”崇达领命退下。
雷州是吴家所在之地,每年各地商行赚来的钱都会送到吴家。
可是无人知道,那样多的银子最后都去了哪里。
也不会有人知道,雷州城外一处偏远的海岛上吴迦秘密培养了上千名死士。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推门走进。
“主上,随州一切安排妥当,随州太守已经暗中召集壮丁,准备开采铁矿。”
吴迦的暗卫分布各地,无论吴迦啊走到哪里都能接受各地情报,所有消息都由眼前之人——惊蛰汇总给吴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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