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日,昭溪果然一早就派了马车来南宫府接翟承衣。
缙云城也算是入了东,下了几场冷雨,纱裙之类的衣裳倒是穿不得了,翟承衣少有的几件长裙还是在东宫的时候辛诩送来的。
比对一番,翟承衣挑了个涧石蓝的对襟收腰长裙,袖口处用银线绣着几朵玉兰花。昨夜才下了雨,兄长担心她受凉,专门叮嘱披上一件月白色的蝴蝶氅衣。
毕竟是大翰公主的笄礼,穿着尽量典雅庄重但也不能太喧宾夺主。
昭溪公主随她的母妃贤妃住在后宫,翟承衣一路坐在马车上都要睡着了还没进后宫的正华门。
好不容易到了办及笄之礼的花园,翟承衣下车就看见园子各处都站着一些衣着华贵的女子,三三两两有说有笑,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人,围在一起,不时打量着园子里的姑娘们。
想来是想趁此机会,也给自己挑一挑儿媳。
“师姐,怎么不见那位昭溪公主?”
翟承衣一向不爱热闹,何况又和那些贵女们不熟,就随意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和小满喝茶。
环顾四周,确实不见昭溪,“皇家公主的及笄之礼必定繁琐很多,她可能是在哪出忙着呢吧。”
小满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用胳膊戳了戳翟承衣,“师姐,你看,那不是那个瑜王妃吗?”
顺着小满的视线望去,果然对上杜若英那不怀好意的视线。
经过上次在御花园一事,想必杜若英就算再看不惯翟承衣也只能自己憋着。
翟承衣随意扫了一眼,并不打算理会,但是收回视线的时候,翟承衣好像看到了什么人。
小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师姐已经走远了,只好匆匆跟上。
“长安王殿下也在啊,身子可好些了?”
赵修钰闻声抬眸,看到翟承衣的浅浅的笑容有一刻失神。
虽然园子里也有些男宾,但大多都是大翰皇亲国戚,赵修钰也是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离众人远远的。
“宁画这几日和昭溪公主有些来往,本王受邀一同来贺昭溪公主及笄之礼。”赵修钰还是一如既往,面无悲喜,语无波澜。
翟承衣也不放在心上,依旧笑的明媚。
心想着昭溪那样纯良的性子倒是很讨喜,上次见那位宁画公主也是个举止有礼的女子,想来她们也是合得来的。
一阵凉风拂过,赵修钰止不住地咳嗽,但苍白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
翟承衣看得眉心微皱,生怕他下一声就要咳出血来。
“很难受吧,”翟承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随侍在一旁的樊聪吓得差点拔刀,只不过被赵修钰拦下来,平稳了气息后,问道,“这所有人都躲本王远远的,翟小姐倒是不怕惹祸上身。”
“没事,我很小心的,不会伤到你。”翟承衣收回手,“殿下又不是猛兽,我为何要躲您。”
赵修钰敛下眸,没有说话,心底却翻涌着感动。
自打他记事起,头一次有人把他当常人看待。
“翟小姐,好久不见。”凉亭外响起一道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翟承衣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刚还想着今日说不定能避开他,眼下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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