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翟承衣一样,辛诩心底也认定这一切都是吴迦所为,可是这背后的目的明显不是他所说的为名为利那样简单。
当然,高手过招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不会有人说破。
“只要殿下愿意相信吴某,吴某愿意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吴迦说的一脸真诚,就像是真的一样。
翟承衣以为辛诩会拒绝,却听间辛诩爽朗一笑,然后道,“希望吴公子不会让孤失望。”
临走前,吴迦还专门走到辛诩身边,即便翟承衣听力极好也没听见吴迦都说了什么。
马车上,翟承衣问辛诩吴迦说了什么,辛诩却什么也没告诉她。
翟承衣有些失落,也许是觉得辛诩不信任自己而感到失望,索性闭着眼靠在马车车厢上开始养神。
辛诩看了一眼翟承衣,感受她的失落,但始终没发一言。
他端起小案上的茶杯,手指摩挲着杯子,脑子里想的尽是方才吴迦那句话。
他说,只要殿下成为一国之君,翟承衣就是一国之后。
辛诩自十四岁处理政务开始,一向都是运筹帷幄,手里握的是生杀大权,吴迦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无法掌控的人。
“殿下可还是在想吴迦?”翟承衣一睁开眼,就看见辛诩一个人出神。
翟承衣正了正身子,放下他手中在茶杯,“我希望殿下明白,你既然知道我有心为你筹谋,就应该相信我。”
辛诩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翟承衣,“只是为了翟家吗?”
翟承衣被问得一愣,心想,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我父亲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和哥哥能平安活着,殿下未来一定会是一位明君,我为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天下太平,希望轻吕门可以继续远离纷争,希望无辜的人都能平安活着。”
“如果凤凰命格的传言是真的呢?”
“······”
马车内再次陷入寂静,辛诩还在等着翟承衣的回答,翟承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还是辛诩再次打破寂静,“你不会没有察觉到我对你和对旁人的不同,或者说你假装没看见。”
翟承衣知道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她必须得说点什么,“殿下心里不也知道吗,父亲是不可能允许翟家和皇室在有任何瓜葛了,就算是为了我父亲,我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帮殿下登上皇位,一统南北。”
她怎么会没察觉到,他细心安排着她的衣食住行,他一有空就来运功帮她恢复内力,他经常来陪她吃饭,他亲自为她穿鞋,他从不在她面前自称“孤”。
他明明是百官眼中最威严的储君,却永远对她最温柔。
“殿下别忘了,您是大翰储君,而我的父亲是上陈的旧臣,我和那位宁画公主本质上都没有区别。”
翟承衣的笑一向如蜜糖一般,可此刻就像刀子一样划过辛诩的心。她笑的越美,辛诩的心就越痛。
马车到了东宫,翟承衣起身准备下车,“我不会嫁给前川哥哥,自然也不会嫁入东宫。”
许多年后,翟承衣依旧记得自己说的这句话,那时她才明白正是这句话,让辛诩立誓不会就这么妥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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