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刘志拖了出去,曹振江还忍不住啐了口吐沫。
辛诩继续说道,“如今工部正在修缮堤坝,可是这堤坝年年修年年塌,并非应对水患长久之策。”
曹振江已然为这件事寝食难安数十天,可是工部之人大多都只是擅长修建,并不擅长谋略。西南边陲地方更是多有掣肘,工部根本想不出什么计策。
翟承衣站在一旁听着曹振江和中书令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谴责地方官员办事不力很激动,一说到拿出应对之策却没有什么新奇的言论。
辛诩也是看出来在这两人身上是等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也就让他们跪安了。
桌上奏折堆成山,辛诩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捏着眉头。
“我倒是有些办法。”翟承衣的话让辛诩来了兴趣。
“你倒是说说。”
翟承衣的目光扫过先前被辛诩砸到地上的奏折,一脸严肃地说道,“难道太子殿下不认为您身为决策者,一开始就没有为办事官员提供好的办事环境?”
“我之前去过西南地区,大翰自立国以来的防汛工程在蓄,引,灌排等方面都很完备,就像您刚才所说,年年都在修缮可还是年年塌陷,难道这就是工部的水平?”
辛诩沉默未语,他何尝不明白这其中问题所在,可是大翰建朝不久,很多地方官员都是上陈的官员,前朝留下的积病想要清除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翟承衣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展开在辛诩面前,“西南多山地丘陵,朝廷只知一昧在峡谷地区修筑堤坝,可想过修治天然坡池,这样一来,引水灌溉的能力也能大大提升。”
辛诩仔细查看着地图上被翟承衣去圈起来的地方,看着翟承衣一脸自信,实在不忍打击,“这样因地制宜的方法你怎知朝廷没有试过,可是无一成功。”
翟承衣不解,辛诩叹了口气,复道,“天然坡池意味着朝廷可以减少大半款项,可是这样一来地方没有油水可贪,就不会有人愿意干这样的事。”
而大兴土木修建堤坝就与之相反,朝廷又何尝不痛恨那些中饱私囊的人,可是所为天高皇帝远,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人人都是一心为民的人。
看着辛诩有些讽刺和无奈的笑容,翟承衣眼前仿佛浮现那些难民的样子,脚下的缙云城何等锦绣繁华,而他们确实流离失所甚至易子而食。
“可是既然知道问题所在,此事事关民生大计,殿下应不惜一切改变。”
辛诩看着身后满墙的治国史册,哪一本他不是熟读百变,可是处理朝堂政务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
“小衣,”辛诩直视翟承衣的眼睛,“你要明白,这世道是善恶贤愚共生的世道,治国讲究中庸之道,更要从长计议。”
“你可知那曹振江是前年的进士,上陈时期世家大族割据一方如同诸侯,孤自十七岁掌政开始就推行科举新政,削弱大族左右朝廷用人的势力,如今八年过去了,才得了曹振江这一个廉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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