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薛氏就将安晞月想要请陵山先生教导琴技的事情告诉了安二爷,安茂德听完之后紧皱着眉头很久没有说话。
“那云姐儿是跟润甫先生学的,咱们月姐儿不能比别人差啊,”薛氏恳切说道:“老爷,都是伯府的嫡女,没有这样偏心的道理。”
安茂德将伸出去拿茶盏的手又收回来,无奈道:“润甫先生是纪家为云姐儿请的,偏心什么?月姐儿之前的那个先生呢?”
薛氏便随口扯谎道:“月姐儿那个先生不尽心,琴技也不行,照这么下去咱们月姐儿比云姐儿要差出多少来,老爷您得为咱们女儿的将来考虑啊!”
安茂德被烦的不行,真不知道薛氏一天怎么教养的这个女儿,本来之前性子也温顺德行也没得说,现在变得如此虚荣好嫉妒。
说实话云姐儿母亲去的早,大哥又不怎么关心云姐儿,两个嫡女各自好好的互不干扰就是了,以后月姐儿定能胜过云姐儿去,一天怎么心眼全放在了这些小事上。
“好吧好吧,我明日去打听一番,你快去休息吧,”安茂德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薛氏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
薛氏眉开眼笑,过去伸手想要为安茂德更衣。
安茂德挥手将对方推开,紧皱着眉头站起身来。
“夫君?”薛氏诧异道,被推开的手顿在空中。
“我去陈姨娘那儿,不麻烦你了。”
安茂德大踏步走出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外面暖风一吹,头顶上竟觉得有两分萧瑟。
薛氏抿了抿唇,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心中怨恨。
……
安锦云去烟柳院给祖母请安的时候,正好碰上安晞月在哭。
“祖母,您可不能只疼六妹妹不疼我呀,我想要陵山先生来教导我的琴技,求求您了,”安晞月撒娇的声音又甜又腻,听得安锦云想自我了断。
王氏点头道:“这有何难,乖孙女想要陵山先生那就去请,一个乐师罢了。”
安晞月破涕为笑:“真的?可是听说陵山先生收徒学费可不少,我是伯府嫡女,这钱理应从公中出吧。”
王氏正要点头应下,被安锦云打断道:“祖母,四姐的这个提议恐怕不妥。”
安晞月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红着眼眶道:“六妹好生无礼,你有润甫先生教导,昨日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害得我丢尽脸面,如今我想寻个好一点的先生你都要从中阻挠,你就这么……”
她似乎难受的有些说不下去,指着安锦云颤声道:“六妹妹一向恣意行事,旁的委屈我便不提了,这点小事都要与我争么?”
好一个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云姐儿,你性子实在是……骄纵跋扈,你四姐不过要请个先生罢了,你这都容不得?”王氏心疼的抱着哭得泪水涟涟的安晞月,一面责骂安锦云。
“祖母,昨日宴会上要我弹琴是四姐提起的,而且我弹得好本就是为伯府长脸的事情,怎么就是害四姐丢脸了?”
“至于四姐想请哪位先生,这我管不着,只是这钱不能从公中出。”
安锦云耐着性子道:“润甫先生是外祖母为我请来的,花的钱都是纪家在出,并没有用公中的钱,如果单独为四姐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是不是谁有特殊情况都可以从公中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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