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同坐上马车,安锦云闭着眼睛假寐,亦书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对面单独坐着的水香,像是对方动一根指头她就能立刻跳起来。
水香:弱小无助又可怜,我做了什么孽这个亦书要这样看我。
水香努力忽视对面的那道极有穿透力的视线,低下头去看自己裙边的花纹。
马车内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水香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她耸动鼻翼使劲辨别,只觉得这种香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渐渐将心情放松下来,甚至冲着亦书恍惚的笑了笑。
马车行至一半的时候,水香终于坚持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了眼睛睡了过去。
安锦云睁开眼睛,看到旁边的亦书也上下眼皮在打架,却依旧强行撑着。
瞧见安锦云看她,亦书有些含糊的咕囔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困……”
安锦云用指甲盖勾了一点儿提神的香粉放在亦书鼻尖下:“可好些了?”
亦书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从鼻梁窜到天灵盖,方才的困意立刻就没了。
“六小姐,是这香……?”事到如今亦书就算是个傻子也懂了,看着对面呼吸声已经十分平稳的水香小声问道。
“嗯,外祖母给的方子,没想到还挺好用的,”安锦云一点也没控制自己声音的大小,直接伸手揪了揪水香脸颊上的肉。
水香像是一点知觉都没有,闭着眼睛睡得酣甜。
亦书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也跟着报复性的扯了扯水香的脸颊:“叫你非得跟来,活该!”
安锦云只是为了看这香的效果,回过脸去瞧见亦书如此幼稚不免有些好笑。
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到了。”
马车慢慢停下来,车夫将垫脚放下,亦书先下去伸手扶安锦云。
平安寺门口并没有什么人,一是因为地方较为偏僻,二是现在也不是逢年过节,来祈福的人自然比较少。
安锦云远远看了一眼,和亦书向着另一边的清虚道观走去。
两人被一条河堵住了去路。
安锦云看着面前清澈见底的小河:“……”
失策了,她只知道两个地方离得近,没想到中间还隔着条河。
亦书也有些为难:“要不奴婢除了鞋袜背您过去?”
这河起码半腰深,安锦云摇了摇头,四处寻找看有没有船只。
还是亦书眼尖:“六小姐,那边有条乌篷船。”
两人走过去,小船上似乎没人,亦书喊了一声:“有人吗?我家主子想过河。”
有个头戴斗笠的汉子从里面走出来,瞧不清面容,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煞气,压低着声音道:“这条船被人包了,不拉客。”
同是习武之人,亦书警觉地感到了危险,下意识的将安锦云护在身后。
她仔细端详着船上的汉子,对方穿着蓑衣,露出来的肤色呈古铜,像是常在河上的船夫,只是这周身气度,实在不像什么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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