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体内神性粒子抵达80%的时候，就向他指出了两条道路。

一条是直接完全融合神性，成为龙神，神性也会自然而然补完，享受到无副作用的信仰之力，但是缺陷是从此与信徒绑同一辆战车，信徒多则强大，信徒凋零也会变得弱小。

第二条则是只将神性当做工具，依靠定时定量地吸纳信仰力量，慢慢将神性补完，之后也同样会享受到完美的信仰，且没有信徒缺陷。但这条路的缺陷就在于慢慢补完神性需要漫长的时间，并且存在着神智逐渐迷失的可能。

他沉思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

宁愿慢一点，也不能留下被信徒裹挟的弱点。

因为对他而言，即便龙身成长缓慢，他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弥补————例如，几天后就要到来的第二次变身。

……

月夜。

夏国尚海。

陈烨揉了揉疲惫的脸颊，匆匆在舆洗室洗漱完毕。

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自己的动静吵醒复习完正在睡觉的儿子。

因为总是加班加到深夜，陈烨不得不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还好，因为是单亲家庭，他的儿子很成熟。

他满脸水渍，看着镜子，想起今天又被毙了的那份设计草图，长长地叹了口气。

“迟早要跳槽，离开这家工作室。”

默念了几遍曾经说过很多次的话，他放轻脚步，缓缓床。

片刻后，他沉沉睡去。

……

“道友，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哪里哪里，许兄才是，神光湛湛，一见便知修为大有精进，此次琼华宴该当夺魁。”

“诶，当不得当不得，话说有个小道消息，龙王沉眠多年，这次琼华宴，为的是寻得高人，为他重建龙宫，不知——”

“害，那万年前的龙宫布置，早已经毁的干干净净，兴许是要找些记忆好的，替他回忆回忆罢了，我等还是关注琼华宴英才魁首为好。”

“是极是极！”

一道道声音传来，一个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穿着古装，相互攀谈，但说的都是不太明白的话题。

……这是哪里？

陈烨茫然四顾。

他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但只需放眼向四周一瞧。

群山环绕，云雾弥漫，有无数珍奇异兽在袅袅云烟里嬉戏玩耍。

远处是山泉汩汩，奇花异草，有身穿白衣的士子围坐在泉水旁，曲水流觞，但身旁的佩剑却充当了苦力，将一只只酒壶送来送去。

有仙风道骨的老道乘着白鹤从远方飞来，徐徐落在这山，有人御剑而行，如同电光，在天边划过一道白痕，还有的仙子结伴，将天边的云雾牵引至一处，揉捏着玩耍，相互间嬉笑不止。

陈烨的心脏顿时砰砰跳了起来。

“莫非……是仙境？”

他犹豫许久，不敢走动，想要找人问问，又怕失礼。

直到突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女声：

“怎么有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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