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退去。
终于是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这本应该是松了口气才对,可为什么她更紧张了,明明只是一步的距离,她久久未曾迈动,不,不只是如此,她是连一点都动弹不得......
在她之前,南宫武伐已经是来见过王将军了,结果怎样,是拒绝了,是接受了,还是在观望,如果她没能处理好,王将军会不会偏向南宫武伐......
如果连王将军都倒向丞相一门,王室是彻底完了,凉生国也将遭逢大难。
这一国重量,直接压在清平公主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平日她极具主见,为人也果断非常,但这一刻却滋生出了胆怯,她真能承担这一国之重吗?她真的能说服王将军吗?
因她一言过错,就有可能造成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一国之重,太重了,压得清平公主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冷汗直流,这一刻,她才知道,平日是父王都是承担着何等的压力。
她简直就想掉头就跑,但她不能。
身为王室子嗣,她有自己必须履行的职责。
清平公主努力地喘息着,气息逐渐平稳,抬起眼眸,瞥了旁边的陈敌一眼,陈敌微微一笑,明明之前还是让她厌恶厌烦的那张脸,此刻她的心却安了少许,对啊,她不是一个人。
又扭过头,深吸一口气,她迈动那重若千斤的步伐,推开那沉重的大门。
会见王将军,并没有清平公主所想象的那样沉重与艰难,反而是轻松跟和睦。
“当年若非得王上看重,王某早就已经死在马槽里,哪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王上之命,王某自无不从之理,不过......”
重点来了,清平公主尚未展露笑颜的俏脸越发的紧绷,确实王胜一直都是国王直系力量,王胜能有今日除了其实力的确不菲之外,但更多的是国王的提拔,否则区区草莽出身的他就算战绩再辉煌都不可能坐上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一职,毕竟在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安南亲王。
国王对王胜的恩情是真,王胜对国王的忠心也是真,否则国王又怎会安排清平公主过来,国王对陈敌再看重能超过他最宠爱的女儿?
但,无论恩情还是忠心,那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人心是会变的,而是二十多年前,丞相入朝为官时是何等的受器重,何等的忠心,可现在呢!
“有何原由,王将军但说无妨。”清平公主的玉手紧张地捏紧了裙角。
她不怕王胜提条件,就怕王胜提出完全不可能的条件。
“公主想必也知道,边关乃凉生国要地,不到紧急关头,决不可擅动......”
王胜于殿中踱步,嘴边虽挂着笑,但眼中的深邃却显得无比的严肃,听到要处,清平公主回道,“现在正是最紧急的关头。”
王胜笑着点点头,道,“若非如此,国王又怎会派公主前来。”
看来国王偏爱清平公主一事,当真是人尽皆知,连远在边关多年的王胜都一副一清二楚的样子。
清平公主脸颊微红,抿了抿唇,更加的谨言慎行,似乎在懊悔自己先前的废话。
“如今的问题是,兵符,镇守边关的军队的兵符跟寻常军队不同......”
清平公主正襟危坐地听着,王胜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发现王胜看着自己,清平公主愣了一下,王胜笑道,“公主可知我边关兵符有何奇特?”
“边关的兵符!我曾听父王说过,先王因怕边关军队肆意调动,除了主帅印之外,还有副印的兵符,先王便是将这兵符一分为十,单独的一块的兵符,只能调动一千人,唯有十块兵符合而为一,再加主帅印,方可调动边关十万驻军离开边关。”
“没错,平日里十块兵符分别由我十名副将掌管,虽在边关,但我也能察觉到南屿的变化,安南亲王一直未来,从京城来的势力悄然收拢军心,甚至还想把手伸到边关来,我便事先收回副印以免落入贼子之手,十块副印已有其九在手。”
“还有一块呢?”
清平公主忍不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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