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走过最浓的时刻。东方,开始逐渐飘红。
今日的御书房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巡逻守卫路过此地,无不投以惊讶的目光。似在疑惑,为何今日圣竟这般“勤奋”了。
房中,李尚卿与宋光宗已敲定好细节,两人都是神清气爽。
“好了,以后,你只要继续这样吐纳行气,勤奋专研,虽不敢保证治好你的脑疾,至少也能强身健体。”
收回抵住光宗灵台的右手,李尚卿笑道: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你在宫中举行祭天大典,老子给你来场祥瑞赐福。至于能否借此重振帝威,就得靠你自己了。
当然,你也可以试着用那十万大军招呼我。放心,三日后,老子必定到场。”
‘场’字刚落,李尚卿已然挥袖开门,瞬息而逝。夜风倏然吹进,旋即,房门又再度合,似一切都未发生。
除了……躺在地睡了好几个时辰的小太监。
光宗目光略带茫然,又有几分惊喜。
感受着体内游·走的热气,他简直不敢相信,喃喃道:
“原来武功这么好练,只要找高手往自己背后一摸就行了。‘导引却病歌’?李朝阳,希望真如你所说,能助我体魄强健。”
向李尚卿消失的方向瞅了瞅,光宗眸中异光闪烁。
远在数百丈外,李尚卿搂着嬛懿,姿态轻盈,脚尖儿轻点,从一座宫殿飘向另一座宫殿,带她俯瞰整个皇宫,一路直出皇宫。
“你要带我去哪儿?”眼看自己被带出皇城,嬛懿心中先是微惊,复又冷静下来。
她相信,眼前的少年应该不会对她使坏才是。当然,如果看错了,她也只能认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扑闪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扫落心中的不安,目光柔·和地打量着少年。
他这会儿却是神情萧索,再无之前与皇帝平等论道的气概。那一对几乎挨着的眉,那双被迷茫、失望、焦躁所填满的眼睛……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气质大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么,还是为父皇的事……
嬛懿心中快速闪过诸多念头。
不知为何,李尚卿未曾理会她的话,竟让她心中微微升起不适感。之前,他对她的话,可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回应的……
她却不知,李尚卿这会儿确实遇到了大难题。
这个难题,是如此地磨人,以至于即使是他,一时半会儿间,竟也毫无头绪,只感胸中生出无尽的烦躁之气。
你道为何?
自然是为了怀中的人儿了。
方才,他在与光宗协商三日后的祥瑞之事时,无意中提到‘离开’,就是这两个简单的字,让他悚然一惊:
对啊,他在这个世界的时日,貌似为数不多了,指不定哪天就会离开这里,前往其他的世界。可偏偏这时候,却遇了嬛懿。
这可怎么办?
放弃吗,怎么可能。爱情是自私的,怎能放手。
更何况,他前前后后也算活了几十年,在遇见她之前,从未有一个女人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让他近乎发狂。
这样的缘分,若是放手,恐怕他会亲手把自己给拆咯。
可不放手又能怎么办,带她一起走吗?
可能吗?
先不说嬛懿是否愿意,就说那众妙之门是否放行都是未知数。
直到今时今日,李尚卿对众妙之门的了解,依旧只限于名字,以及那朵青莲的形象。除此之外,众妙之门对他而言,可谓完全陌生。
它是如何运作的,他离开一个世界,前往一个世界,这其中又有什么玄机,他是否可以带走这些世界中的存在……
一切的一切,统统未知,这让他如何决定?
万一那众妙之门只认定了他,到时候,即便嬛懿答应,又能如何?与众妙之门做交易么?人家都不带搭理他的呀。
问题一重又一重,直让李尚卿头疼难解。
“哎,你到底怎么了,再不说话,我可要回去了……停下,不要再往前了,我想回去了,既然不说话,我没兴趣陪你走了。”
突然,
嬛懿略带不满的抱怨,打断了李尚卿的沉思,偏头看去,却发现她正狡黠地笑着。
刹那间,
李尚卿心潮澎湃,对之前的种种难题,似乎突然有了明悟,那就是:不管如何,对她,他一定不会放手,哪怕穷碧落下黄泉。
这个决定一经作出,李尚卿浑身乍然一轻,倍觉舒泰,盯着嬛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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