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龙椅,一身龙袍,长须美髯,任何人见了,也得道一声:啧,标准的老帅哥。
遗憾的是,他双眼神光尽敛,举止漂浮,面气色泛青,偶尔闪过一丝疯癫之色,白白浪费了他这一身好皮囊。
此人正是当今汉室的圣,宋光宗,赵惇。
只见他这会儿,虽然依旧止不住惊惶之意,但也算勉强保持了一国之君的派头。看着李尚卿,略带讨好式地道:
“不知朝阳仙师尊驾莅临,本皇有失远迎,还望仙师勿要动怒。这小太监不懂事,待会儿本皇自会严惩,给仙师一个交代,你看……”
“嘿,你这老儿,倒是推得干净。照你这么说,叫我‘贼子’,全是这小太监自作主张了?”
李尚卿也不客气,自己找了把椅子,脚尖儿一蹬,踢到光宗对面,就那么大刺刺坐了下去。
光宗面色微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怒意,旋即温和地笑道:“仙人宽宏大量,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这下·贱东西一次吧。”
“哦?原来皇帝陛下也这么仁慈嘛。可这不行啊,”
李尚卿眉角一歪,怪笑道:“这狗东西竟敢把圣亲封的‘国师’叫作贼子,可见其胆大妄为,眼中毫无皇帝陛下。听说如今朝中奸佞当道。
想来,这狗东西必是那些弄臣的棋子,心中早有谋反之心。我看,还是替陛下除了他为好。”
说罢,李尚卿左掌微抬,一股雄浑内劲呼啸而出,引动气旋,御书房顿起风声。
光宗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当即起身,道:
“仙师何必与这等奴才计较,这小太监实乃朕之心腹,只因平日里见识甚少,不识仙师神通,担心朕册封‘国师’的做法有失偏颇罢了,还望仙师高抬贵手。”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既不放低身段儿,又不盛气凌人,李尚卿也不得不佩服了。
“也罢,圣乃真命天子,金口一开,天下谁敢不从,就饶他一命算了。不过,留下这等有眼无珠之人,草民实在担心,圣该如何看清这天下大势呢?”
“仙师此话……从何说起。”光宗脸色再变。帝王者,最忌讳的便是旁人与他说什么天下大势。
他,自然也不例外。
李尚卿嘻嘻一笑,道:
“陛下真是好气量,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沉得住气。你可知,整个天下如今都在骂你昏君,朝堂之更是奸佞当道,你,已是大祸临头了。”
一句‘大祸临头’,直如暮鼓晨钟,狠狠砸进光宗心中,惊得他脸色铁青。
袖袍一挥,光宗竟是大着胆子质问道:“仙师,你可知,你这番话乃是皇家大忌,更是朕的大忌,望仙师慎言,莫要自误。”
光宗此时可谓怒极,若非眼下情况不许,他早已下令砍杀这狂徒了。天子之势,一介野民安敢放肆。
见他怒目圆瞪,李尚卿也不介意,继续道:“哈哈,陛下肉体凡胎,又无能之至,更长期囿于皇宫,自然不知,如今这天下的气运,已然从您身剥离了……”
“放肆,大胆,狂妄。李朝阳,你……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来人……来……”光宗再也忍不住顾全双方的面子,大吼起来。
十个皇帝中,至少有九个皇帝,当他的天威遭受藐视时,敢于突破一切恐惧,弑神杀神,弑佛杀佛。
而光宗,正是这九个之一。是以,李尚卿一再的挑衅,让他彻底暴露。
只可惜,他的暴怒,并没有什么卵·用。任他吹胡子瞪眼,李尚卿只是微微一挥手,便像拍蚊子一样,将他扫回了椅子。
“别急嘛,陛下,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呢。”
“你……你……我如此看重你,不顾大臣反对,封你作国师,你竟如此以下犯。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仙人再世了。荒谬,李朝阳,你太放肆了。”
“呵呵,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有点儿过分了呢。”李尚卿嘻嘻一笑,道:
“不过,比起陛下那位皇后,还有您那些儿子,我这点儿东西怕是不了台面吧。毕竟,人家可是冲着您屁·股下那张椅子去的呢。”
“放肆,放肆,放肆,你这贼子,朕……朕杀了你。”光宗忽然满脸癫狂,猛地扑向李尚卿。
看那架势,竟是要跟李尚卿来一次肉·搏。
这下李尚卿看傻眼了,心中一个劲儿嘀咕。据说,这宋光宗有疯病,曾自称“疯王”,眼下这情形,保不齐,应该是犯病了。
俗称,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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