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文人,大都觉得武周是乱政,从前教她的那一位郑先生听说她居然对武则天时期的事情感兴趣,气的吹胡子瞪眼。她倒是想听听这老头怎么说。
不过周老先生倒是没有不高兴,反而笑着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也没有再评价什么,在景瑚方才坐的榻上坐下,指着小机上的纹样对景瑚道:“看起来,小县主倒是很喜欢抹骨牌,随手在桌上涂画,便是骨牌的纹样。”
景瑚有些不好意思,怕爽快的应承下来,柯明叙会觉得她不学无术,“也算不得很喜欢,只是我祖母她的眼神有些不好了,抹骨牌的时候,常常让我帮她看牌。”
“这几日也曾陪着祖母抹过骨牌,所以一时无聊,随手涂画的罢了。”她又想起来自己迷迷糊糊间睡着的时候,似乎曾听见柯明叙与他说话。
“若这痕迹不能去掉,明日我就让人再送一张过来,赔给叔公。不知道叔公喜欢什么样的木头,紫檀木?花梨木?鸡翅木?”
她的话说完,周老先生就有些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哪里是真的缺了一张桌子,不过是想从明叙手里骗块好木头出来,再让他动手给我做罢了。”
“被小县主这样一说,我倒是不好和明叙开口了。”
柯明叙仍站在一旁,闻言便苦笑道:“老师既然是这个意思,明叙哪里敢违命,下一旬沐休,自然便带了木头过来,赔老师一张桌子。”
景瑚却觉得有些惊讶,“柯世兄还会做木工?”这可不是文人们常规的消遣,士农工商,木工手艺人,也就比商人好些罢了。
柯明叙向来是很谦虚的,“老师从前感兴趣,所以我也跟着学了一点。”
周老先生却冷哼了一声,转过脸来,笑眯眯的对景瑚道:“明叙做的好不好,小县主只看这张小机就知道了。”
又瞥了柯明叙一眼,“一做了官,跟你祖父学的倒快,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好像不谦虚几句,就不能显出你的能耐似的。”
柯明叙像是被周老先生揶揄关了,只是笑了笑。
这张小机自然是做的很好的,身形流畅,姿态优美。如若不然,景瑚也不会把它当作市面上流通的,像个土财主似的报了这么多名贵木头的名字让周老先生挑了。
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让他也给自己做点什么。
柯明叙就看了看天色,对正饶有兴致的一老一少道:“今日已经不早了,方才世子说小县主的母妃有恙,出来许久,小县主也该回去了。”
“正好我此时有空,便履行与世子的约定,将小县主送回府吧。”
今日她出来的时间,确实比往常久了些。出来之前,她没有说要在外面用膳,不知道母妃若是知道她没有按时回府,又要闹出什么动静来了。
当时只是一心记挂着柯明叙,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糟糕。若是因此被禁了足,那可真是划不来。
景瑚只好站起来,和周老先生道了别,准备跟着柯明叙出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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