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景瑚就在窗边坐了下来。桌上放着茶壶和杯子,景瑚为自己斟了一盏茶。
她在院中逛的并不久,茶水的温度正好,是上好的普洱茶。往常在府中,她若是贪嘴吃多了东西,母妃就会让赵嬷嬷给她沏一壶普洱,是为了消食。
或许这也是柯明叙的细心之处。
自从上次被茶水烫着了,景瑚再喝茶,就很有几分惊弓之鸟的小心翼翼。
连带着她屋子里的丫鬟每次给她奉茶,也都有几分胆战心惊,要再三嘱咐了让她慢些喝,才肯把茶盏给她。
景瑚捧着茶盏慢慢喝完了,觉得不够,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喝了一半,却又喝不下了,觉得有几分无趣,干脆蘸着茶水,在小机上涂涂画画起来。
她不喜欢读书写字,画的就是骨牌的纹样。是她第一次抹骨牌,胡牌的样子。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涂涂画画了半天,渐渐觉得有些倦意,这阵子她时常觉得有些烦躁,半夜里要拉了丫鬟们进来抹骨牌,好几夜都没有睡好。
趴在小机上,朦朦胧胧的就睡着了。
“……这丫头,是把我这小机,当成她的牌桌了。”
“小县主年少不知事,老师不要跟她计较。若是这痕迹去不了,来日我再陪您去选一块好木头,再做一张就是了。”
虽然他们的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景瑚还是觉得有些吵,皱了皱眉头,忽而想起来自己这是在松石书院里,立刻吓了一跳,清醒过来。
她一睁眼,看见一老一少两个男子,都弯着腰,借着窗外的光,看她画在小机上的纹样。
见她忽而醒来,两个人都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好像忘记了动。
景瑚坐直了,和他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柯明叙和那个老人才立起了身子,他为她介绍,“这便是我的老师,书院的山长,周老先生。”
景瑚看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晚辈,应当先和他的老师打招呼。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来,给他行了礼,“见过周老先生。”
他的母亲是崇安大长公主,算来也有一半景家人的血脉,他们多多少少还能扯的上一点亲戚关系,她父王可以称他一声表叔。
他却没什么反应,反而盯着她在看。也不理会她,先回头和柯明叙说话,“她父亲和我姐姐家的大郎玩的好,从前也常见到。倒是没想到,居然还能生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依我看,倒是和我姐姐家那个小乡君差不多。”
景瑚不喜欢别人拿她和淮邑乡君比,下一刻,这老头倒是转过头去,说了一句讨她喜欢的话。
“我觉得和你就很是般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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