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说,‘你家小县主翻了个身,被子滑下来了。夜里天凉,你快去给她盖被子吧。’”
这还不如不告诉她呢。
景瑚一路苦恼着回了永宁郡王府,先回了自己的芳时轩,打算换件衣服,再去给她母妃请安。
才进了芳时轩,绀青和宝蓝就迎了出来。宝蓝还好,绀青又是一副与她久别重逢,感慨万千,泪水涟涟的模样。
若是往常,景瑚还有心情去调戏调戏她,美人梨花带雨,多么惹人怜爱。
今日她是一点心情也没有,叫豆绿把从行宫带回来的点心,和其他的一些小玩意儿分了,就径自进了内室。
她的梳妆台上,此时却放着一叠谢公笺,“宝蓝,宝蓝,这叠谢公笺是哪里来的?”
往常她用的,从外头买的谢公笺不是这样的。
宝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进来,见她只是问这谢公笺,便答她,“这是昨日柯太师府的小柯大人让人送来的,说是给小县主赏玩。”
昨日。那岂不是他刚一回了燕京,立刻就惦记着把说好的谢公笺给她送过来了?那他应该是不介意那一日的事情了吧。
总不会是想跟她撇清关系,所以把从前答应好的东西送来,从此就不和她往来了吧?
那一日之前,就算是她三哥哥景珣婚宴那一日,她被郡王妃责难,说起来似乎也没有再建业的时候令她觉得难堪。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妥,可景珣显然觉得是的。被自己的朋友看见了这样的情景,而且这个人还是朋友的妹妹,他是不是也会觉得尴尬。
那她是不是该跟他道个歉?
想来想去,她也没想明白要怎么做。干脆还是叫宝蓝先拿来了她从前买的谢公笺比对。
他自己做的,和外面能买到的自然是很不一样的。颜色纯净,色泽自然,抚摸上去,也很是光滑。
谢公笺有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浅云十色,而他给她的,却只有九色,少了铜绿一色。
他给她送谢公笺,是他往前走了一步,她是不是能写信问问他,为什么独独少了铜绿一色?是不喜欢,还是太喜欢了,所以早早的用完了。
景瑚正想着,宝蓝就开始催她了,“许侧妃娘娘那边还等着您换过衣服过去问安呢。”
自从听景珣说了那些话以后,她本来很想念她的母妃,却又有些害怕见到她。从前她隐隐绰绰的知道她的心思是一回事,正主把话放在她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她虽然总是和景珣作对,有时候还要骗他的银子,可是她其实并不讨厌他。尤其是在他娶了妻子,每天在府中都老老实实,低眉顺眼之后。
越想越是烦闷,事情已经发生了,两边私下已经势同水火,她夹在中间,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景瑚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了那一日柯明叙给她的药方,“宝蓝,你让人把这个药煎一副,我回来就要喝。”
也不容她再问,换过了衣服,便匆匆的往许侧妃的栖雪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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