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风已然粘稠,停滞在热气中,浮在草叶上,摇摇曳曳。
那边钟离刚走到汽修店,打伤的右腿有点拐,他步伐加快的时候便,身子不住的往前倾斜,像要倒下似的,以至于他只能双臂大幅度的一前一后的摆动着。
“阿离,你昨天怎么没有来?出什么事了?”
粗犷的男音透过汽车底传出来,一阵捣弄后,一双沾满了油漆味的手伸了出来。
男人半天没有听到动静,便从轮胎下弓着腰出来了。黄黑的国字脸上眉骨凌厉,蓝色的工作服上胡乱划了几道黑印。
“怎么了,你的腿,又被打了?是不是钟放!”
地上的轮胎摔的碰咚响,钟离面无表情的把它按在了地上,短暂的摩擦后推到了一边。
“没事。你不用管。”
说完便越过他,走到休息室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工作服换上了。
“横哥,你就不要再问他了,问了多少次了,看他那不吭气的样,小鸡仔一个,老子都替他憋屈。”
呸!旁边掐着一根烟吸的瘦子吐了句脏话。手指间抖落下来的烟灰在雾气缭绕中转了一圈,破开了出口躺在了男人的脚底。
“问你了吗,多什么话,大烟还堵不住你的嘴!”
“哥,我不是看他不领你的情吗?怎么我还有错了?”
钟离丝毫没有打算理会,昨天一天没有来,他手上的活堆积了不少,刚开始就是因为他收活按时,不像别人那样端架子,拖延。
男人们见他这样,骂咧咧两句也就算了,没必要为争口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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