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烧的晕乎乎的,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喉咙发渴,嘴里一点唾液也没有了。
口干涩发苦,舌头紧贴着上腭,热度燃烧着身体的每一寸,像一片狂阔的火焰。
无法逃脱,不能自拔。
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他无力的劝自己。
被子的四个角被许顾衿折的严严实实的。
不一会,出汗了,好像水虫似的爬过他的后背。他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却感到头疼放松了点。
钟离感到自己的嘴巴似乎含进了一口温水,他控制不住的吞咽,不明所以,又期待下一口。
许顾衿一手握着勺子,一手挣开男孩的嘴巴。
看到男孩并没有拒绝的动作,又赶忙接着喂。
直到男孩把一杯水全部喝光。许顾衿才停下来,放下杯子。
黑夜就像琴师悄悄从闹市中滑逃离出来,把所有的音声一起装进深山,深山便打起鼾声。
许顾衿坐在木床的床边,仔细看着男孩,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像夏夜的大海,怀着波涛,仍然风平浪静,静谧温柔。
估了一下时间,许顾衿换下敷在男孩额头上的毛巾,原本半湿的毛巾有些干了,额头也没有那么烫。
看来湿敷还是有效果的。许顾衿心底的担忧轻了些。
从许顾衿突然来到这里,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哗啦啦的大雨停了。
只剩下点点雨滴划过房沿,嘀嗒…嘀嗒…演奏着雨夜最后的温柔。
许顾衿重新为男孩敷上毛巾后,脑袋重不行,顺势枕在狭小的床头,意识朦胧,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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