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的黑土,洒了一层暗色的血液……
沈允突然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又在她手心中,画了一道符咒一般,宋愠欢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突然,沈允眉头一皱,一把紧紧的抓起她的衣领,声色俱厉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了法术?你是故意的?还是那日在蓬池你的所作所为,是被人指使利用,然后以此搏取我的怀疑,趁机混入蛇族来的?”
宋愠欢眼底滑过一丝不屑,想着事到如今,还不如就如实告诉他:“我的法术为何会消失,你不问你儿子,却来质问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蛇族的吸法室如此的厉害,能寥寥几日内,全将一个人的法术,吸得一干二净。”
沈允听了她的话,突然愣在了原地,片刻陡然才将她一把松开,他冷冷的看着她,突然嘴角冷笑一下:“没想到你年纪虽小,却是个镇定自若的人,你倒是敢说,你既然如此诚实,也看在仙君的面子,我可以饶你不死,不过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我永远不改变,饶你不死的想法了。”
宋愠欢将嘴角的血液用衣袖擦去,又捡起了地掉落的短刀,用衣袖擦去面沾染的血液,踉跄着站起身来:“这可是你说的。”
突然,沈允目光一定,将目光放到了她腰间的那把短刀。
突然间,他伸出手来,宋愠欢腰间的安遂,一下子便咻的飞出,又被沈允一把接在手中,他目光一凝,面色显然已不好,“这刀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短刀原本就是我的,为何不能在我这里?”
沈允冷哼一声:“这分明是把短剑,剑身轻薄如纸,削风凛雪刃似寒冰,无无疑是把绝世宝物,你这黄毛丫头不识兵刃,这落到你手中也是暴殄天物。”
“你管我如何称呼它,我乐意叫他剑他就剑,乐意说他是刀便是刀,与你这老头儿何干。”
突然,他语气凌厉:“说,这剑何处来的。”
“自然是我师傅送我的,怎么?”宋愠欢不苟言笑的回道。
“还跟我装糊涂,这把短剑,你来楚安岭那日,就被我收了起来,前不久我已送给了景翊,这日如何又出现在你手中,你若再不说,休要怪我了。”
宋愠欢突然想到沈景翊的处境,昨夜桃桃亲眼所见,沈景翊去寻自己,那么沈景修也一定知道了,那么他一定不会饶了沈景翊的。
她想着要替沈景翊开脱,便只好顺水推舟,她又道,“哦,你说这个啊,我说呢,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他那儿,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何以为罪,昨夜我逃跑时候,遇见了沈景翊,他非要堵我回去,我一气之下,一棒子就把他敲晕了,就拿回了我的刀咯。”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说着,沈允心口里一股气血横升,想着这黄毛丫头,连伤自己两个儿子,还口出狂言无所畏惧,他就越发气愤。
沈允忍无可忍,猛然间“吼”的一声,伸出右掌积聚功力,猛的朝她的腹部又是一掌。
就在这时,眼看着宋愠欢就要受了他这一掌,那她也许就要死在了他这旋风掌下,陡然间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不要。”
突然,珑儿从沈允背后冲出,一步迈出,她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就挡在了宋愠欢的身前。
沈允一下子急气攻心,他这些日子来,练就九铩冥笈原本就元气大伤,有些走火入魔,稍微动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一下子把握不住方寸,险些下了死手。
可珑儿突然的冲出,他才如梦初醒,反应了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状况,连忙回力将自己的内功后收,掌中魔力紧得一回转,这才没有下十分的力,只是下了三成的功力,打在了珑儿身。
“姐姐…”玲儿见珑儿中了旋风掌,一下子便倒在了地,她悲切的大喊。
“珑儿姑娘,珑儿姑娘。”宋愠欢一下子吓住了,珑儿出来的太突然,她都还未注意到,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沈允因为练九铩冥笈,遭到了反噬,体内早已经大伤,他已经治疗了许久,可是还是有亏盈,所以很长时间,他都不曾去山洞练功了,一直在做修复,可方才他收力太快,出功又太猛,导致他的体内又受了重伤,差一点就忍不住喷了血水,好在他用内力憋住了,才没有在几人面前露出破绽。
“珑儿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宋愠欢抱住珑儿,眼泪忍不住打转,她没想到这两姐妹与自己不过初见,却不惜一切帮自己,她心有愧疚又感觉不忍。
沈允用手捂住了胸口,眉头一皱,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重伤,必须及时修复,他瞥了一眼地抱着的二人,又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药瓶来,倒了三颗红色药丸到掌心中。
沈允拿着三颗药丸,递到宋愠欢手中,看了她一眼才低沉的道:“怕死就立即服了它。”
他的声音已经虚弱无比,显然受了重伤。
宋愠欢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片刻又才缓缓接过那三颗药丸。
沈允突然疾步,朝那池塘后的大门去,那大门兀的开了,沈允化作一团黑烟,进了门去。
“珑儿姑娘,来,吃了这个。”宋愠欢看着他远去,又看了看那药丸,她定了定心,自己服了一粒,又扶起珑儿的头,喂她吃了一粒。
“玲儿来。”宋愠欢又给玲儿也喂了一粒。
给两人喂了药丸,又才搀扶着姐妹两人,回了她们所居住的小木屋去。
珑儿吃了药丸,便在房里歇下了,玲儿伤的不重,吃了药丸觉得好了许多,便与宋愠欢在厨房里熬药。
“愠欢姐姐,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刚刚被君主打了好几掌,你还是去休息吧,熬药的事情,我来就可以了。”玲儿见宋愠欢摇着蒲扇,正熬药,便朝她道。
“没事,我身体向来好,吃了那药丸,感觉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你才是去歇着吧。”宋愠欢摇摇头,满脸笑意的道。
玲儿见拗不过她,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她熬夜。
突然,玲儿叹了一口气,又道:“其实君主人很好的。”
宋愠欢道:“他心狠手辣,又极其狡诈凶狠,刚才我们都差点一起下地府了呢,你怎么还夸他呢!”
“愠欢姐姐,你其实有所不知,君主不是他表面看着那样的人,要是他不手下留情,我们可能一掌都受不住就死了,你看他还给了我们药丸。”
“哦,这样说也是。”宋愠欢点点头。
“君主其实也是个明君,早些年听闻君主深明大义明辨是非,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可后来,因为邪珠碎片一事,明明白狐族,与蛇族的势力不相下,但白狐族处心积虑,又贿赂讨好了仙君,所以那块碎片的保管权,竟就落到了白狐手中,君主向来好强好胜,如此来,他心中终有不满,就有了心结,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方设法修炼自己,常常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就是想表现自己,想要证明蛇族,可这样往往会扭曲心性,久而久之就失去了真正的自己。”
宋愠欢满是疑惑,又问:“不就一块小小的邪珠碎片而已啊,为何他如此注重?”
“姐姐不是局中人,怎知局中事,又怎么知那值不值得呢!”她叹了一口气:“那对君主来说,就是一个肯定和荣耀,他自认为势力不输白狐一族,哪里会心甘情愿落在他背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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