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这时心里也明白了,自己恐怕时日无多了,但却不死心紧紧抓住莺歌的手:“御医同你说,我还有多少时日了?你如实同我道来。”莺歌听了这话险些落泪哽咽道:“娘娘,御医说,您还有三个月。”
德妃手松开了,眼眶里噙了些许泪:“我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天。”
那年她被许配给唐远枫的时候,他还是个亲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唐远枫是要做皇帝的,皇帝就会有三宫六院,还有无数的嫔妃。段有为早就在她进宫前叮嘱过她,她是来做皇后的,不是来争宠的。她一度以为自己就要坐到后位上了,这宫里的人她从来都没有放到眼里,焕妃也是,她以为自己像个皇后,准不会错,如今是她错了。
“娘娘,别说了。快喝药吧。”莺歌擦干了泪,脸上还微微有些红肿,接了端进来的药。
“如今还喝它做什么?罢了也是你们一片苦心。”德妃喝了几口,就躺下,脸朝着里面,不知再想什么。
外面对这封妃的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楚云一出宫,并未回家,来到了望西楼。
要了壶清酒正喝着,来了个穿着锦衣的公子,正是那位“赵公子”。“好久,不见,楚大人。”“哪里哪里?”楚云让着他坐下。
“如今凤凰一雌一雄都有了。”楚云喝了酒,捻了桌上的青梅送到嘴里,有些酸涩。
“赵公子”点了点头:“在下也是方才听说的,如今也算是确定了。”说着,自己拿了一个杯子自顾自地倒了酒。
“上面有什么吩咐?”“暂且无需着急,待时机成熟,定会传信。”“赵公子”是个会喝酒的,谈话间这壶酒就见底了。
楚云正要叫小二续酒,“赵公子”起身:“今日就先叙到这里,咱们改日再叙。”说着,上望西楼的二楼上去了。
楚云若有所思,喊过小二结了账,揣着碎银子出了望西楼有些迷茫。自己阴差阳错还是做了官,拼着一腔热血进了这组织,虽然他们一开始告诉他是个为书生洗冤的书社,但后面也渐渐感觉到这里并不是说的那么简单。
他仰着头看青白色的苍穹,自从那日一别,又过了这些许日子。她如今都位至中宫了,自己似乎也是踏上了自己的人生,若是能逆天改命,他愿意,那苏婷雪未必会愿意。曾经属于他的温柔眼神,如今都是他的了。
罢了,这也是他恍惚间的乱想罢了。楚云回了京城尹府中,自己还有跟重要的事要做。
被楚云心心念念的人正来到了绣房,吩咐下去,赶制各宫娘娘的礼服。“参见皇后娘娘,您的服制已经做成了。”苏婷雪看时,那皇后衣制十分华贵,一体金线织成的服制,内衬用了轻薄的云锦,上面的凰栩栩如生,用了红宝石做眼睛,又缀上了各种宝石。
“娘娘可还满意?”尚宫还特意把披风给苏婷雪看了一眼。
“本宫甚是欢喜。”苏婷雪心里惊叹这皇宫里的奢华,却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定会沦为宫里的笑柄。“娘娘喜欢便好。”尚宫也没想到,这柔弱的女子竟一朝位至中宫。
“其他娘娘的服制可要快些做好,本宫过几日再来看。”苏婷雪叮嘱了一番,才放心离开。
刚进了安宁宫,却看见周公公正出来了,她赶紧迎了上去。
“周公公,本宫方才去了趟绣房,有失远迎。”苏婷雪对这周公公的身份始终猜不透,她一贯是敬畏着的。
周公公半欠了身子:“太后请您过去一趟。”“臣妾这就跟您去。”苏婷雪听到是太后,心里有些犯怵,但也不敢不去。“那咱们这就走吧。”所幸周公公一路上再未说些什么。
“太后,皇后来给您问安了。”“哀家这就出来。”周公公向里面请了太后,太后每日无事便叫侍女给自己用药贴熏蒸,倒也身体好些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如今自己也能称她母后了。“快起来吧。”太后摆了摆手,虽然不喜欢这孩子做皇后,但无奈模样讨喜自己也厌恶不起来。
“快给皇后搬把椅子。”苏婷雪坐了下来:“儿臣谢过母后。”
太后也不再寒暄,直接开了口:“如今你是皇后了,身份不比以前。宫里的事就要你来操心了,哀家也老了,你也不必日日来请安。哀家也有私心,你也是知道的,德妃身体不好,心也痴,你多去宽慰她。”
“母后说的是,儿臣定会多多照看着姐姐的。”苏婷雪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回答。
“行了,哀家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自有人教你礼制上的事。”太后说着起了身,苏婷雪也起了身:“儿臣告退。”就回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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