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彦从密室出来,看到的就是铁鹰睡在他床上的样子。只一眼,柳书彦就不想离开了——如果不是身后跟着的人,柳书彦真的很想就坐在那里,等着铁鹰醒来,问问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躺在自己的床上,是不是可以对自己压抑在心底的那份感情有一份期待了呢?
身后的人催了几遍,柳书彦依旧舍不得同铁鹰身上收回视线。他太想念铁鹰了,原以为铁鹰对他绝情,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可眼前熟睡的人却是真实的。铁鹰回来了,回来找他了。原来在这个世上,真的还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在他无缘无故的消失后愿意找他。
铁鹰睡得很熟,也许是终于回到了能让他安心的地方,也许是连日的奔波过于疲惫,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柳书彦看向他的炽热的眼神,睡得香甜。柳书彦不忍心吵醒他,也不敢吵醒他,只得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床边看着他。
柳书彦身后的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催促,柳书彦才不得已走到外间的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锦盒,之后依依不舍的在那人的催促下离开。就在他走到门边时,铁鹰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柳书彦,你在哪儿。”铁鹰梦中的呓语声并不大,可柳书彦耳力惊人,还是听到了。他自嘲的苦笑,可他没办法留下来,只能将手上的扳指退下来,悄悄的放在了窗棂上。他想赌一把,赌铁鹰能够看到这枚扳指,知道他今日回来过,他赌铁鹰会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铁鹰醒来,看着已经大亮的天,坐在床上怔忪了许久。他隐约觉得昨夜似乎过得并不寻常,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铁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翻身下床准备寻一寻线索。
柳宅已经没有伺候的下人了,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铁鹰端着脸盆走出去,准备去打盆水洗洗脸,却在不经意回头时愣住了。
铁鹰的本意是想要看一看昨日傍晚擦拭窗棂时有没有擦干净,可一枚小小的墨绿色扳指却映入了他的眼帘。铁鹰就地放下手中的脸盆,快步走到窗边,将那扳指拿起来仔细端详。
没错,是柳书彦的扳指。更确切的来说,是他亲手为柳书彦打磨的扳指。之前在岭西的那段日子,柳书彦得空便要他陪着去夜市逛一圈。其实,铁鹰心里清楚,那时柳书彦说是让他陪着去,却更多的是柳书彦带着他逛。给他将岭西过去的风土人情,带他吃岭西的特色小吃,给他买些岭西独有的小玩意儿,也会带着他到戏楼,听上一段岭西的地方戏。
那个时候,铁鹰还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柳书彦对他很好,让他觉得心里很暖。他有意报答,可柳书彦似乎什么都不缺,他不过是一个暗卫,也送不起贵重的东西,也搞不来新奇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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