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莞香小心翼翼的跟过去,却意外的发现,楚修宜的书房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清清冷冷。正对着书房的大门是一副装裱精致的山水图,而下面的小桌上,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北边是楚修宜的书桌,而东边却摆着一架古筝。书房大约是点着檀香,让人闻着便能平静下来。
楚修宜在书桌前坐下,他发觉付莞香四处打量的小动作,却没有打算制止。等付莞香看够了,楚修宜才慢悠悠的开口:“你既然随本王回来了,有些事,你需老老实实同本王坦白。付晚,本王府上,不留不清不楚的人。”
付莞香闻言心下警惕,垂着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老老实实道:“是,草民绝不敢诓骗王爷。”
“很好,本王问你,你年岁几何?家住何处?何时到的都城?”楚修宜目光犀利的盯着付莞香,眼眸中皆是怀疑。
付莞香欲哭无泪,付晚这个身份是她为了投奔楚修宜顺嘴乱编出来的,哪里能想得这么周全?
她这边正纠结着,那边楚修宜冷笑道:“我原本就是随口问一问,没想到还真把你难住了?怎么,还真是在顺嘴胡说不成?”
“没有,不是......”付莞香慌忙否认,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努力回想付家有什么可以来用的远方亲戚。突然,她灵机一动,假装为难道:“其实是因为......草民这身份尴尬,说出来怕污了王爷的耳朵。”
楚修宜打心眼里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个孩子在骗他,便失了耐心,语气不善道:“讲。”
“是。”付莞香行了个礼,道,“王爷可能不知道,付铮将军原是旌阳人,付将军的父亲年幼时因为家穷,被都城的表亲收养。可付铮将军在旌阳有个表哥,名付年,而草民确实付年与村口的寡妇所生。付年惧内,一直不敢与草民相认,直到付将军前几年到旌阳寻亲时,付年才偷偷将草民的身份告知付将军。那时草民的母亲患病奄奄一息,付将军心疼草民,故将草民带回。”
这话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楚修宜将信将疑的皱眉,冷声道:“那你且告诉本王,你何时入得京?年纪多大?”
“草民是六年前入得京,今年已经十八了。”付莞香恭恭敬敬道。
“十八?”楚修宜冷笑一声,“你编谎话也要编的可信些,你瞧瞧自己的身量,像是十八的样子吗?”
“呃......”付莞香腹诽道,还有这样光明正大的嫌人矮的?她虽没有十八却也十七了好吗?
当然,付莞香不敢同楚修宜争这个,只是低眉顺眼道:“王爷不信,去查便是。付年一家虽在前年遭了难,但这件事您若查一查还是查得到一些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草民的身世,在付将军带草民回都城时已经瞒不住了。草民听说,付年的媳妇儿还同他生了好大的气。”
查自然是要查的,但楚修宜并没有同他说这些,只是道:“本王今天还有事要忙,你先去歇着吧。过几日本王再给你安排其他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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