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么短短的几秒钟,秦烟心绪敏捷,细致又谨慎的权衡了一番目前的形势。
她刚刚才从日记簿里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所以,这东西是段然段然不能让齐楚拿走的。
所以,二选一的话,只能把他的目光引到布条上。
可是,这是她作为女生唯一的自尊心啊。
不管了,秦烟手里死命攥着缝了一半的布条,心里盘算着他要是硬要看,自己能不能一口把布条给吞了。
在南安,女子来月事是一间极其私密的事,只有同在闺中,亲密无间的好友才能谈及的私事,男子是段然不能掺合的。
“我数三声,自己不上交,我就来硬的了。”齐楚把她的赧然当成了是坏事被揭露后恼羞成怒,故而不管她眼神如何委屈,也依旧步步紧逼。
“是不能给你看的东西,你不要过来。”秦烟咬牙。
“什么东西我不能看。”齐楚不为所动。
“女人的东西。”秦烟瞠目。
“少抖机灵,别骗我,佟嫂说你拿了针线,你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秦烟扯着破嗓子吼,声清以越。
难不成要做个小人,然后扎他吗?
“我真的过去了。”齐楚踩着毯子,明明是不矜不伐的语气,身上的威严和气势却让人感到窒息冷峭。
“做布垫。”秦烟闭眼,一咬牙,一开口,脸红到发烫,眼睑震颤着,睫毛也跟着颤。
“什么布垫,给我看看。”齐楚伸手。
“送给你好了,变态。”秦烟百念灰冷,直接将布垫甩了出去,恨不得甩在齐楚的脸上。
今天她不做女人了,她要替天行道,为天下的女子出一口气。
“你缝这个干嘛?”齐楚拿着四四方方,薄薄的一条布垫,拧眉。
“我来月事了。”秦烟用吼的。
齐楚反应了好久,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尴尬到无处遁形,再看看手里还拿着挂着针线的长条,霎时赧然,红着耳根又扔回了床上。
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层。
古时来月事都是缝布条吗,这不是涉及到他知识盲区了吗。
“......”
气氛沉默又尴尬。
半晌,齐楚摸了摸鼻子,讪讪开口,“不用缝这种东西的,你等着我,我教你用一些东西。”
他扭头不看她,墨色的眼底微微敛着歉意,声音也落得柔和了几分。
说着,径直走出了房间,辗转到了洗手间,翻箱倒柜好一会才堪堪从某个格子间里找到了两包女性用品。
粉红色的,拿在手里没什么份量,他想起从前也掠见过几眼这个包装,还一直以为是草莓味的饼干。
齐楚拿着卫生棉回到房间,秦烟还盘腿坐在床的那一端,瞪着眼睛凝颦看他,一脸的戒备和恨意。
“我不过去,我就在这边。”齐楚大抵是觉得抱歉,所以也是半哄着,盘腿坐在地毯上,跟秦烟隔着宽绰的床面对面坐着。
隔着盈尺的距离,齐楚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有些生疏的找了半天的拆分口,撕开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扯出了一道大豁口,里面的卫生棉都散了出来,还是粉红色的包装纸,上面印着凯蒂猫的头像,十分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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