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了,她很好,你该庆幸她还活着......你的福气才没有到头......”
男人捏着手机的骨节泛白,声线掺着三分不悦,三分危险,说着,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唇色潋滟,眉骨又冷又媚。
是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如果,您再擅作主张,做出类似这次车祸一样伤害她的事情,我想我会亲自送您下去陪葬的。”
说完这些,男人的目光幽深,在秦烟刚刚落脚站过的地方停留了几秒,才堪堪收起手机,戴上桌上放着的黑色帽子,离开煌上煌。
临走前,点了一首戏。
路过的服务生晃了一下神,几秒后,只记得那男人的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好看的紧。
秦烟跟着齐楚进了煌上煌的包间。
打眼望进,包间环境典雅古韵,空间适宜,墙上的壁画古朴却不失贵气,淡淡的檀木香怡人心脾,桌上摆着雕花的瓶子,细微之处分外别致。
“齐先生,这是菜单。”服务生温声温语,将手里颇厚的菜单递到男人面前。
正如这店里的装修风格一般,在当今这个线上点单成为大势的时代,煌上煌依旧保持着百年不变的传统点菜方式,在大势所趋的河流里巍然不动。
“给她。”齐楚指了指秦烟,声线清冷。
秦烟接过随便翻了几页,倒是一点儿也不拘着,“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好的。”服务员一一记下。
“这几个都不要,其他的都各点一份。”秦烟合上菜单,递给一时没刹住车,一脸懵的服务员。
“......好的。”
服务生前脚刚走,带上了包间的门,后脚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唱戏声,隔着厚厚的壁画墙门,断断续续的传进包间秦烟的耳朵里。
这戏曲,言词和婉,曲调柔和,咿咿呀呀,婉转缠绵,竟平添几分悲凉。
秦烟蹙眉,这戏曲的字里行间,明明全是她听不懂的闽南语,可她竟没有由来的,觉得十分熟悉。
“这饭店还有唱戏的吗?唱的是什么?”秦烟暂且放下芥蒂,颦眉问齐楚。
“南曲,陈情人。”齐楚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南曲,又称南音、南乐、南管、管弦。它的曲调和艺术风格典雅古韵,缠绵婉转,是闽南最流行的一种地方曲艺。这样的曲调,在维港的茶楼最常见。
“讲的是什么?”秦烟忍不住心里那些异样的感觉,又转脸看向齐楚,写满了好奇。
“讲的是,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女主人公被迫嫁给了别的男子。”
“然后呢。”秦烟提着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看着齐楚,剪水的双瞳,清丝纠缠。
“然后......死了啊。”齐楚看着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眼,睫毛忽闪忽闪,神情无比认真的秦烟,笑了笑。
“谁死了?你一口气全说完嘛。”秦烟气结,恨不得再暴揍男人一顿。
齐楚看着眼前语气娇嗔的秦烟,很想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脸,但还是忍下了。
然后,他只是温声轻笑告诉她,“那个娶了女主人公的男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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