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林持衡,齐楚的视线又落到秦烟的身上。
“不是刚被别的男人伤过吗,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四处招蜂引蝶。”齐楚的话落得十分温柔,说话间手指还捏着汤勺给她添了一碗汤。去火的。
就好像,说的是情话似的。
秦烟捏着手里的筷子,娟秀的指尖微微颤动。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提起这茬的。
放下手里的筷子,秦烟依旧没说话,眼神在餐桌上扫了一圈,似乎在找一个称心应手一点的武器。
最后落在了汤勺上,秦烟捏着勺柄,眼神流转在瓷勺的花纹上,冷冷淡淡的端详了半晌后,用勺子沾了点碗底的汤,在桌子上画出了一道用汤汁勾兑的线,隔开她自己和齐楚。
三八线?齐楚冷笑。
“这是齐国和秦国的分界线。”秦烟捏着瓷勺点了点桌面,声线平静又冷淡。
“我是秦国,你是齐国。”秦烟在自己这端画了一个圈,又在齐楚那端画了一个圈。
“我们接壤在这片辽阔的土地,论军队势力和国库粮饷,我们要是打起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兵戈扰攘,两败俱伤。”
齐楚挑眉,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秦烟,然后抬手示意一旁的佣人先退下,修长白皙的食指敲了敲桌面,示意秦烟,“继续说。”
“你我二人,若是想继续和平共处,就应该互相不插手彼此的国事,偶尔互送锦缎以示邻里友好也好,互相不通往来也罢,至少不应该去挑衅彼此,更不应该干预对方,您觉得呢?”
齐楚靠着椅背,一双运筹帷幄的手轻柔描摹着碗沿,秦烟的话落下后,一盏瓷碗被倒扣到了餐桌上,声清以越,裂开似的振聋发聩。
“如果我偏要插手呢。”齐楚冷笑。
“那我只能......杀个片甲不留了。”秦烟捏紧手里的勺子,似乎再使一点劲,就能捏碎。
“别光纸上谈兵啊,你有胆量可以试试。”齐楚吊着嘴角,倏地抬手捏住了秦烟的下巴,眼底吊着一盏孤火,是恼是不屑。
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过他。
“纸上谈兵吗?”
秦烟面色微沉,眼底陡然浮现一层薄霜,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后,拿起碗里的勺子就往齐楚的眼角砸去。
她练过射箭和飞镖,端是速度和腕力都是非一般的,更何况刚刚那一下,一点迟疑都没有,惊人的力量。
殷红的血从齐楚的眼角处蜿蜒着流到白皙的脖颈,那里青筋突跳着,似是在隐忍克制。
几个佣人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捂着嘴巴已经被吓傻。
佟嫂拎着医药箱,快步跑过来,“这该如何是好,用不用打电话给金医生?”
“不用。”齐楚咬着后槽牙,一边让佟嫂处理伤口,一边死死地钳住秦烟的手腕,明显是要秋后算账的表情。
“这点伤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死不了。”秦烟偏过头,看到几个女佣一副将要失去主子,面临陪葬的表情,哂笑到。
本来只是心骇,听了秦烟的话后,几个佣人面色一片灰青,更慌了。
“给林瑜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上午不去医院复查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好地方。”
齐楚继续捏住秦烟的手腕,眼睑震颤着,似乎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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