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暮失望的看着眼前的朝志成,这个自己喊了二十年爸爸的人,到今天她才发现,她好像从未了解过他。
当年林世南死后,朝志成很快娶了冯秀玲,又将公司的名字从南风建筑设计公司改成志成建筑设计公司。
还让冯秀玲的一儿女随了朝姓,那年她还不到十四岁。
母亲骤然离世,弟弟朝清川忽然自闭,父亲另娶……
一系列的家庭变故,让原本还是孩子的她一下子长大。
冯秀玲表面上看着对她和朝清川温和大方,可生性敏感的朝雨暮还是在冯秀玲眼底看到了对她和朝清川的厌恶。
父亲朝志成也慢慢的对她和朝清川越来越冷淡。
很多时候,朝雨暮看着朝志成与冯秀玲母子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和朝清川才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为了早日离开这个家,朝雨暮日日夜夜刻苦学习,终于在十六岁的时候考到帝都大学的少年班,带着朝清川从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搬出去了。
朝雨暮看着朝志成假装关切的脸,勾起唇角,“虽然迟总被下了药,可是他的意志力非同常人,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朝志成的原本关切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你说什么,他没有?”
朝雨暮冷笑一声,“看起来,对于这样的结果,爸很失望。”
“你这个死丫头就是这样跟你爸爸说话的,没大没小,跟你死去的妈一个德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斥责声。
朝雨暮回过头,看到门口站着自己的奶奶田芬梅和冯秀玲。
田芬梅看着朝雨暮,眼带怒火,她抬起手指着朝雨暮又骂道:“我就知道,这死丫头跟我们不是一条心,她从来都没有当自己是我们老朝家的人。”
朝雨暮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古稀,骂起人来依然精神抖擞的老太太,身上穿着江南特质的上等蚕丝做成的旗袍,戴着几百万的翡翠项链,却依旧没有任何上流社会老太太的贵气优雅。
一旁搀扶着田芬梅的冯秀玲看着朝雨暮温和大方的笑了笑,“雨暮回来了,昨天你去酒店后一夜未归,你爸爸担心的一夜都没有睡好觉,既然回来了有什么事好好跟你爸说,彻夜不归又不是什么大事。”
朝雨暮的视线又落在冯秀玲身上,el当季新款套装,浑身上下戴着繁琐的珠宝,一副恨不得将所有珠宝戴在身上,好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上流社会新晋的贵妇。
可是真正的贵妇从来不会做出将所有的珠宝都戴在身上,这么俗不可耐的事。
朝雨暮浅浅一笑,“冯阿姨这煽风点火的本事可真的是越来越不动声色了,担心的一夜没睡?可是我的电话里没有一个你们打来的电话。”
冯秀玲温和的笑容如忽然崩塌的高楼一般,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她嗲着声对朝志成说:“老朝,你看看雨暮,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是不是?”
朝志成不悦的看着朝雨暮,“跟你妈道歉。”
朝雨暮看着面前怒目圆睁的三人,觉得讽刺极了,“妈妈去世才八年,她走到时候我有记忆的,爸可以忘了妈妈,但她是给我生命的人,我不可能忘了她。”
田芬梅跺跺脚,“你这个不孝子,秀玲照顾了你们姐弟八年,连个妈的称呼都担当不起吗?别忘了,没有你爸,也不会有你们姐弟两个,你们身上流的一直都是我们老朝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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