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末浔刚到顾家的那年,总是不说话,有时顾末琛盼望着她对自己说一句话,都要在她旁边逗好久。
即便如此,回应的也是简单的几个字而已。
顾老爷子对此不是很满意,毕竟顾末琛身体刚好,正是全家人都千依百顺的时候,收养安末浔一来是为减轻愧疚感,再来想为顾末琛积点福,不是让她过于抬高自己的身份,越过顾末琛去的。
他有意无意的教了安末浔什么叫“规矩”,安末浔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的是,那时的她很害怕顾家也会抛弃她,毕竟真的没人要她,她自己也没那个能力活下去,可她的命是她拼劲全力争取下来的。
这也是她对自己最无力的地方。
所以她聪明的,无奈的,不甘心的,甚至厌恶的接受了顾末琛。
她和顾末琛的开始仿佛是一次强制性的妥协,却看似你情我愿。
一下子想起这些事,她的心情倒渐渐平静下来,顾末琛傻傻站在那里的模样也不再让她有歉疚感。
她发现顾末琛总是会让她特别在意,从前就是这样,站在校门口等她放学,为她学做菜,给她过生日,替她打架,为她哭,为她笑,无论她做什么,说再过分的话,他都像是没心没肺的人一样又过来缠着她。
安末浔扯了扯嘴角。
果然还是他的手段太厉害,总是能动摇她的心。
*
第二天照常时间起来,简单吃了点就去了诊所,沈容总是会比她到的早些,替她整理好今天会诊的病人资料。
“上午只有一位,社交恐惧症的那位,下午的方女士推迟到明天了,刚刚周董事长那边打电话说暂时没有问题,周董事长还是不希望来往的过于密切被人察觉,所以没事就尽量不来往,我已经按照你的医嘱给他开了药。”
“嗯,我知道了。”
周怀岩那么小心谨慎,可依旧有人故意给顾末琛透露他看心理医生的事,也是,顾家和鼎峰对起来,背后渔翁得利的人不少。
“对了,安医生。”沈容补充道:“有位姓江的先生来找了你好几回,说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姓江?”安末浔印象里没有姓江的人,便一口否决:“不认识,下次再来先问他什么事。”
全部安排好后,安末浔就提前下班了,沈容还有些琐事没结束,想着顾母和她提了好几次要回去吃饭,今天又早,顺道就准备去顾家。
去取了车,才发现车子油不够,沈容向来会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也包括给车子及时加满油,看来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忙了些。
守着那点油去了加油站,她在车子里也没下车,打开车窗,工作人员来问她。
“加多少?”
“加满。”
安末浔玩着手机没抬头,却觉得那声音太熟悉,忍不住瞥了眼就怔住了,对上同样震惊的安意。
她窘迫的四处躲闪眼神,看着一个胖男人在不远处盯着,想必是经理,她加快手里的动作给安末浔车子加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安末浔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想问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以什么身份问合适。
“好了。”
“谢谢。”
安意始终没有再对上安末浔的脸,只是继续回去工作。
安末浔见后面已经来车,不好再逗留,只好先把车开到加油站不远处。
安意不是在银行工作吗?以她的学历和能力应该不能被辞退,工资稳定,也够体面,也没道理辞职,可怎么突然来了加油站。
安末浔不由得想到安诚,有种想先下结论的冲动。
等到安意换班,她也知道安末浔在等她,拿了两瓶水就去找她了。
她正靠在车子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交叉站着,那件米色大衣也不知是欧洲哪个牌子,只觉得看起来很高档,卷发散落在肩头,气质优雅,连脚上的高跟鞋都是今年的最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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