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天气突然变好,她习惯性的六点起床,榨好果汁,烤土司,结束她的早餐。
然后煮一壶咖啡坐在藤椅上慢品,手里捧着书,有些惬意,闲下来的时光总是流逝的很快,有时候她一坐半天就过去了。
她爱这样的生活,可久了,也觉得无趣。
电话响起,是沈容的。
她刚准备接,电话已经挂断,她笑了笑,笑沈容跟了她这么久,还是喜欢玩这种把戏。
她给她打回去,沈容接到电话才抱歉的说:“对不起,安医生,我打错了。”
“嗯,我知道了。”
默了半许,沈容才说:“安医生,你吃了早餐没?”
“吃了。”
沈容放下心来,嘱咐了一句:“按时吃饭。”
“嗯,周末好好休息吧。”
挂掉电话,安末浔总觉得她和沈容的关系在慢慢亲近,她不喜欢跟人亲近,可是有时候她依赖沈容,沈容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她忽然想起今天晚上的晚宴,没了吃饭的兴趣。
她选穿了一套米白色的长裙,搭了个杏色大衣,有几分小女人的知性。
去车库取车,想着晚宴也没那么早开始,可又不想再回去了,索性在车上躺着。
躺着就睡了。
她知道她在做梦,餐桌上,安父还没死,安母笑得慈爱,她开始怀疑,她有露出过这种笑容吗?
可能有吧,不然她也想象不出来。
安意和安诚互相夹菜,安母为她夹了一块红烧肉,不忘嘱咐:“浔呐,你多吃点儿!”
其乐融融,一片祥和的场面,她直直的坐在那里,看着一桌子菜,有些恍惚。
她好像从来没有和他们这样平和的坐在一起,往往不是他们在向她要钱,就是她根本不会与其同流合污,她瞧不起他们,就像他们瞧不起她一样。
她让自己睁眼,嘴角轻笑,有些苦涩,当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时,说明梦很离谱,但是是心中所想。
她看了眼时间,才发现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时间已过,她开着车去了顾宅。
管家提前得知的在门口迎接她:“小姐,夫人等你好久了,安家的人已经到了。”
安末浔点了点头,跟着管家进去,推开门,就看见餐桌上安母喜笑颜开的模样:“哎呀!果然是好事多磨,终于等到两个人结婚了,只是浔终究姓安,还是得从咱们安家嫁出去啊!”
顾母会意,轻蔑一笑:“虽说末浔已经是我顾家的人,由我一手培养长大,但该走的流程我一样都不会少,我会让她以安家女儿的身份嫁进顾家,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安末浔走过去,看到她,顾母才稍稍露出笑容:“怎么来的那么晚?”
“路上堵车。”
顾末琛替她拉开椅子,在餐桌底下抓住她冰冷的手,不禁皱眉:“下次多穿点衣服。”
安末浔抽回手,笑了笑:“我身子本来就冷。”
安母瞧着顾家人那么关心安末浔,自己也想着表示表示:“浔,你瞧你那么瘦,平时忙起来不记得吃饭吧,来我夹块……”
管家急忙制止住她,保持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小姐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安母窘迫将筷子上的肉放到安诚碗里。
顾母举杯,笑着宣布:“今天算是家宴,两家人见个面,定了阿琛和末浔的婚事,订婚仪式已经决定在下个月初十……”
顾末琛看着安末浔始终无动于衷的脸,看不出多少欢喜,也分辨不出多少排斥,似乎顾母宣布的事与她无关。
共同举杯之时,她也同样微笑着举杯,只是眼里多了些无奈。
安母趁热打铁的说出目的:“其实彩礼什么的,也不需要,毕竟末浔从小在您的培养下长大,我呢,也不好意思要太多,就一套房吧。”
安末浔晃着桌上的酒杯,扯了扯嘴角。
安意观察着安末浔的模样,时刻警惕,如果这次要不到房,那安母和安诚还得住在她那里,这几天她和成伟几乎天天吵架,安母还是骂她没出息,她是两边受罪。
她不能失去成伟,必须得把安母和安诚送走。
顾母迟疑的看了眼安末浔,一层楼对顾家来说太轻而易举了,只是她不想安家人总是把安末浔当做利用的工具,一辈子赖着他们顾家。
“其实一套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知道吗?末浔是正经领进我们顾家的小姐,从法律上来说,你们可没有任何关系。”
安母窘迫,但为了生存只好觍着脸:“可是……夫人,你刚刚不是说了会让末浔以安家女儿的身份嫁进来吗?”
“当然,但我没说会给你们什么,你们要是觉得不公平,我可以不让末浔用安家女儿的身份嫁进来,其实也就是一个过场而已,世人谁不知晓末浔的身份呢。”
“可是……”安母一下子急了,安意和安诚脸都绿了。
安母将目光求助性的看向安末浔,才发现与她目光对接的机会都没有,她事不关己的用餐,似乎讨论的不是她的事。
安意皱着眉头,企图安末浔能有些表态,果然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一般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