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安摸不到头脑,心说这家伙怎么又生气了,和杜晨昀一并拖着苗淼淼快步追他。估计是还早的缘故,马厩里除了等着喂食的马匹们空无一人。马倌们可能还在被窝里赖床做着清梦,给四个人留下了充分的逃跑空间。
一进去马厩,铁城和千里两匹大马就一左一右地拴在门口。见到了各自的主人,都兴奋地打着喷嚏甩着尾巴表示欢迎与思念。
两匹马草中的草料都是新鲜干爽的,似是被人刚刚填过。可这马厩里却又空无一人,苗淼淼摸着脑袋觉得好奇怪。
不过她一贯的座右铭就是想不清的事就不想了,把脑子里的想法摇走,她去看时乐安吹嘘许久的千里。
打量了半天,苗淼淼在门口的两匹马中间扫视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那个白色的身影。
苗淼淼看见铁城,眼睛直冒光,扯着时乐安的衣角直蹦跶:“乐乐乐乐安,你的马也太帅了吧。瞧这毛色,瞧这气度,千里良驹怕是不过如此了吧。快,带我溜一圈!”说罢,兴冲冲地就要往铁城身上爬。
时乐安捂着脸,恨不得不认识苗淼淼,但是没办法。青筋暴起地,一把薅下骑在铁城身上双眼迷离,一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慷慨悲壮模样的苗淼淼:“别演了,那不是我的马,给我下来!”
说罢把苗淼淼推到杂毛枣花小千里前面:“这才是咱们的千里良驹。”
……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苗淼淼脸上的鄙夷都要漫出来了,瞧了瞧旁边高一头毛色光泽亮丽,纯白无瑕,体态丰盈壮硕的铁城。再看了看眼前枣花杂色粗毛,矮小又粗胖的千里,苗淼淼凛然一身正气,拍了拍小肚子:“乐安啊,我这几天吃的有点多,太沉。别把千里压坏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去骑铁城吧。”
看着面前虚伪的家伙扭头就要跑,时乐安脸抽了抽,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将人径直按上去:“相信自己,乖,我们家淼淼可苗条了。”
苗淼淼骑不上铁城,正好给杜晨昀空出了位置。
杜晨昀得了便宜,还不忘在苗淼淼面前卖乖,不时摸摸铁城的头,不时顺顺铁城的毛发,故作遗憾道地搔首弄姿:“可惜啦,我还蛮喜欢千里的。可是一匹马只能坐两个人,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去骑铁城了,我太羡慕你了。”
苗淼淼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捏着拳头朝杜晨昀虚打几拳。
就这样,时乐安苗淼淼共乘一骑,杨元朗杜晨昀共乘一骑。
四个人迎着清晨微微蒙的辉光,沿着小道下了山。
“乐安,你说爹知道我们跑了以后会生气吗?”
“会吧,说不定会扛着铁齿狼牙棒下山追来打你屁股呢。”
“那咱们走快点。”苗淼淼缩了缩脑袋,死死抱住时乐安的腰,恨不得一瞬间跑出八百里。
杜晨昀在一旁添油加醋:“追上来之后,怒发冲冠,把你捆回家不让你出去了也说不定。”
苗淼淼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