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安大惊。
苗老大看见时乐安惊讶地盯着柴房大门,便知她已猜出个大概,尴尬地笑了笑:“我劝他跟我姑娘好好过日子,那小子死活不从还破口大骂,我一生气就给他丢柴房里磨一磨脾性。”
“这……强扭的瓜不甜……”时乐安摸着鼻子讪笑:“要不咱们就算了吧,到时候我一进去人家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我受不了。”
“你放心,我让人这四天不给他饭吃,就喂些井水豆饼,他绝对没力气骂人。”苗老大自信地拍着胸脯打包票,时乐安心里倒是拧巴地难受。这人性格要强,刚正率直,不像唐翠兰那样圆滑,知道如何夹缝中寻求生路,来山上必定受了不少的苦。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要出气多进气少,一命呜呼了。
如果自己拒绝了苗老大,他会不会继续把人关在这里?
就在她想这些时,苗老大递给她一把钥匙,说:“这相相公是你们小孩自己的事,我和淼淼过去不好。不如你自己去开门跟他聊会天吧,我和淼淼在外面等你。”
时乐安如临大敌地接过来,硬着头皮去开门。这门一看就是关了许久没有打开,拔下锁的那一瞬间一层老灰扬起,挥散在空气中,大门吱吱呀呀地响,阳光顺着们的缝隙照射进柴房里,灰尘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朦胧迷幻。
一进门,时乐安就见到了地上第一个身影。
那个人倒在地上,身子扣在地上,衣服灰扑扑的,满是杂乱的草屑木渣,依稀能看出最初也曾是洁白的锦缎。他头发也是散乱地,发冠早就散开滚到一旁,青丝隐于尘土柴草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门口摆了个大水桶,里面还有浑浊的井水,应该是苗老大留给他喝的。桶旁边还有三块豆饼,有一块被咬了几口,应该是那人饿极了。
豆饼是大豆榨油剩下的豆渣压成的饼子。除了灾年荒年,豆饼这样的东西一贯是农人家饲喂猪牛的物料,很少有人吃,味道腥酸,质地坚硬,十分难以下咽。
见那人眼睁睁地就在自己眼前奄奄一息,虽然是个陌生人,但时乐安心揪揪着难过得紧,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带他离开。大不了她就假意看上了他,等过几天后一起下山,到时候就可以让他离开了。
时乐安小跑几步上前将人扶起,轻声细语:“公子,你还可好?”那人原本脸朝下趴着,时乐安将他翻过来,抱着他坐起靠在自己怀里,撩开糊在他脸上散乱的头发,却意外地发现那张脸格外地眼熟:
竟然是几天前与她分道扬镳的杨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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