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淼淼是个粗人,估计从小到大也没怎么碰过针,缝纫的时候急于求成,速度快得很,稍有不慎手指头就被扎破戳出血。唐翠兰在一旁看着含着手指头眼泪汪汪的苗淼淼,无奈得很:“慢一点,慢一点,所谓欲速则不达,瞧你,又受伤了吧?”
说罢,唐翠兰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膏,又拿出挖出一小块,均匀地涂抹在苗淼淼的伤处。
有美男涂药,不知是药膏真的神奇,还是心理作用,苗淼淼感觉手指头马上就不疼了。
唐翠兰的手白皙修长,正是弹琴的好手,除了指尖被琴弦磨出的硬茧以外,其他地方都白皙细腻。苗淼淼瞧见自己的手,虽然形状也是好看的,但是常年练武除了伤疤茧子,还有些许变形难堪得紧,艳羡地说:“兰兰,你手真美,能被这样的手弹奏,你的琴一定也是很幸福吧。”
唐翠兰动作一顿,回道:“只是金玉在外空有其表罢了,除了弹琴奏乐别无他用。但是姑娘就不一样了,能提起刀枪的手,定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意志与忠诚。”
时乐安见状,心里嘟囔:琴幸不幸福不好说,但是淼淼现在一定很幸福。意志不意志不好说,小青蛙这个小嘴倒是跟抹了蜜一样甜。
涂好药膏后,苗淼淼抻抻懒腰松了松筋骨,又摩拳擦掌地应对那一堆布料。
唐翠兰是个很优秀的老师,两个人忙活直到第二天天空刚微微亮,终于做出了成品。
时乐安这时在旁边早就困得直打瞌睡,胳膊拄着脑袋一下接一下地点头。苗淼淼“啊”地高一声尖叫出来,尖锐高亢,刺破了时乐安的瞌睡泡泡。
时乐安猛睁眼睛,迷茫地看向二人,苗淼淼小跑着扑到时乐安的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牢牢挂住:“乐安!我!做出来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自己怀中的小脑袋,时乐安搓了搓惺忪的眼睛:“是嘛?我们家淼淼真棒!让我来看看做出的小棉袄品相如何。”
苗淼淼呲着牙,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从时乐安身上爬下来,拉着她到小桌子那里,唐翠兰看着两个人笑,让开位置。
桌子上铺开了一件蓝色的棉衣,布料正是两个人买回来的那匹。时乐安将衣服拿起,展开在眼前,版型好看,针脚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细密,线头剪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个别地方,细微之下还能看见小红点,应该是苗淼淼扎破手指不小心把血粘在衣服上。棉花厚厚实实地填充满,摸上去柔软又舒适。
“天啊,简直太棒了吧!”时乐安摸着苗淼淼的头,表示赞赏。苗淼淼开心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时乐安把衣服叠好,放在桌子上,转身对唐翠兰鞠了一躬:“前天晚上,我态度不好,希望你能原谅。淼淼这次能做成衣服,都是您的功劳,我代她谢谢你。”
“怎么会?姑娘不必客气。”唐翠兰将时乐安扶起:“我将淼淼看做妹妹,妹妹有难,我来帮忙那是情理之中,又何必说谢呢?”
时间不早,唐翠兰告辞后就回到了自己住处休息。时乐安将棉衣仔细的叠好,用布包起来,放进一个小匣子里。之后拉着淼淼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