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被绑住后,“老头”问“老太婆”他会不会被喜欢,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他挠了挠头:“他们好像想让谁喜欢我,等等,为什么要让山贼喜欢我?太奇怪了吧。”
苗老大庆幸这小子没什么印象,虽然他一平时在山寨里一向说一不二,杀伐决断。但孩子之间感情的事比不得管教手下,哪能硬来呢?
他想着一定要把自己是山大王这事隐瞒起来,至少在他想方设法让两个孩子有好感之前这个事情绝不能让他知道。不如将错就错自己就顶了救命恩人的名,把女儿引着介绍给他。淼淼那样娇憨可爱,怎会有男子不爱他?有了感情后,再讲出实情,一切都自然而然了。
打定主意后,于是更勤地给杨元朗添酒希望他快些忘掉这茬:“想不明白就不必想了,说不定是想把你抓壮丁送到山上当长工压榨呢。”
谁料杨元朗听他说完,眉头紧锁:“压榨,嘶,我好像有印象。压榨……”过了一阵,醍醐灌顶站起来猛拍酒桌:“对,压寨!我想起来了,柱子山那群贼人要把我捆去压寨!”
苗老大一捂脸,只恨自己嘴欠:“既然逃出来了,咱们就别想那些不快的事情了。”
杨元朗虽然心有不忿,但想着在恩人面前发作属实不好,就不再提及,只顾闷头喝酒。
苗老大见他不应声了,刚把悬在嗓子眼里的心咽下,这时门外传来咣咣敲门声,是他的护卫,扯着大嗓门喊生怕里面听不见似的:“老大,跟咱们压寨小相公聊得怎么样了?咱们小姐回来了,说有事找您,快去看看吧。”
杨元朗刚冷静下来,听见护卫的话,再联想方才一提起柱子山老苗就怪怪的模样,顿时心里一片清明。原以为自己被人救出脱险了,谁知道自己还待在狼穴里跟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喝酒呢。他马上面色一沉,望着苗老大,:“这里是柱子山?原来您就是柱子山大当家?”
“我是怕你生气,打算等你心情平缓一些之后再好好解释的。”苗老大心里骂了护卫八辈祖宗,暗道坏事的东西。
“是你要把我绑过来压寨的?”杨元朗一想起自己被绑来的原因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看着苗老大胡子拉碴,虎背腰圆的样子,心说:话本里压寨的桥段都是强抢民女给山大王当媳妇,今日……想到这,他马上像只炸毛的猫儿,开口大骂:“我知道小爷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向来都是被万千少女倾慕。但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个四十多岁大男人一辈子打打杀杀不干人事,什么阴沟子勾当糟烂事都见过,我明白,但强抢民男让人给你做压寨相公不恶心吗?你下作!”
“我告诉你,王八蛋!我杨元朗,宁愿死在这里,也不可能委身于你的!你要是敢碰我,我人单力薄是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但如果我自刎在这,我家人一周没有收到我的书信他们肯定会查到你们柱子山剿了你们全山上下,将你们祖宗十八代挫骨扬灰!”
杨元朗越骂越激动,把一桌酒菜掀翻在地,盘子碗劈了啪啦碎满地。
苗老大见他突然爆发,头上青筋突突蹦:哪跟哪儿啊?这小子莫不是以为自己有什么怪癖找男人?
“你误会了,我是帮我女儿找相公。”杨元朗这一出真是令人生气,好酒好肉招待,小子全给砸了,顶好的粮食,作孽!苗老大平生最厌恶浪费粮食的人,但想着毕竟是自己无理在前生了误会,还是好好讲比较好,于是压着烦躁的心,一字一句跟他讲明。
“就算是你女儿也不可能!”杨元朗听见不是他看上自己稍稍放下了心,情绪不似刚才那样激动。
“我女儿长得特别好看,武功又好,人还活泼,你跟她见一面肯定会喜欢的。”苗老大拍着胸口打保票。
“我暂无娶妻的想法,你还是找别人吧。”杨元朗把头扭到一边。
“所以我这不是在劝你吗?我毕竟是土匪出身,比不得那些读书人有涵养。俗话说得好,先礼后兵,礼数我已经做尽了。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谈过,反正我女儿你是必须要娶的,你要是还不同意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见那小子软的不吃,苗老大眸色深沉起来。
“凭什么你说让我娶谁我就要娶谁啊?我爹娘都管不了我!谁知道你那个女儿是不是口歪眼斜满脸生疮的?这十里八村的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娶她,难为你还你特地绑男人。我告诉你,让我捡垃圾,没门!”见苗老大态度强硬起来,杨元朗火又起来了,说话越发不客气。
“你他娘的怎么说话的?”苗老大见他竟然敢骂自己闺女,气不打一处来。
“就这么说话!”杨元朗梗着脖子。
苗老大见那小子油盐不进,把站在外面站岗的兄弟们喊进来:“这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他捆起来丢到柴房里,一日一餐就丢几块豆饼。我就不信他能受住。什么时候答应了什么时候放出来!”说罢,一甩袖子负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