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虎归山?”慕南桀竟是笑了,面色却是阴翳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越想做这个黄雀,我偏偏不给它这个机会。”
阿元听后怔了一怔,原本的迷惑与担忧清扫得一干二净,与之代替的是了然后的欣喜:“殿下的意思是,让西域与南越狗咬狗?”
这是阿元没有想到的,南越在各国都偷偷设下了自己的势力,借着这次殿下征讨西域,在两国背后做小动作,想两国打个两败俱伤后,南越好坐收鱼翁之力,他知道这些都是被殿下所料想到的。
当初殿下设计将羌国五皇子抓来齐国,好容易定下国君稍微稳定下来的羌国,又一次陷入风雨飘摇。
小小南越有吞象的野心,它既然敢和齐国暗中作对,只是为了一个利字和一个权字罢了。
西域是块肥肉,南越虽然国力不强,却是野心庞大,哪怕是暗中玩些小计策,也要争取。既然羌国处于弱势,南越国就会主要在羌国上下功夫,相对于齐国这边就会放松许多。
殿下亲征,南越国虽然有所行动,但是在齐国这边的奸细觉着天高皇帝远没了束缚与压制更是放松。届时趁着这个机会,殿下直接派人将埋伏在齐皇宫蠢蠢欲动,露出马脚的南越奸细一个不留的给抓了出来。
齐皇宫中的杂碎们清除干净后,羌国五皇子燕蓦的利用价值也就耗尽了一半,此时再将不能不回乡救国的燕蓦遣返西域,让南越与西域狗咬狗,棋子燕蓦的任务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最后真正做到坐收渔翁之利的是谋划出一切的殿下。
阿元将思绪梳理了一番,只觉着背后发凉,生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看向自己的主子,满眼的虔诚和敬佩。
“那女人抓到了吗?”慕南桀说出此话时,眼眸中的戾气再也掩盖不住,浑然释放。
她竟敢伤了自己的沅沅,沅沅身上的蛊毒还未曾解开,这女人不能死,慕南桀却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女人?
阿元被慕南桀深幽眼眸中突然释放的杀意唬住,他倒还忘了这茬,殿下这计划是完美的,却偏偏出了淳嫔娘娘这个岔子,不过也幸好没有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走向与结果。
“属下已经派众多暗卫去追杀淳嫔娘娘,不过淳嫔娘娘身手矫好,霖州这一带南越暗党也众多,所以还未能抓到娘娘……”
阿元回禀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没有抓到人,是他们做属下的办事不利。
“那就加派人手,一定要抓到那个贼人!”慕南桀一双锐利的剑眉紧蹙,直见插入鬓角。
“诺!”阿元低头,回答的恭敬。
还没起身,就听到对面站着的主子一番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咳嗽声阿元听着有些撕心裂肺,眼瞧着鲜血从自家主子嘴角溢出,顺着颌角流下,阿元急忙起身上前两步欲扶住慕南桀,但被他挥手示意给屏退。
阿元看着自家主子脸色惨白,却面不改色从袖中掏出巾帕,将嘴角的血渍擦拭干净,如同没事人一般,见着如此只好又委身退了回去。
自家主子不知为何,从几个月前开始,每日子时都会咳出一滩血,看着让人惊心。阿元每回都会焦灼不已,可自家主子却都当此事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寻常,也不见叫御医来瞧瞧。
阿元每回都会上言劝告主子去叫御医瞧瞧,甚至有数回私自把御医领来,结果都是被主子用那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看太监的眼神瞥一眼后给赶了出来。
“愣在那里作甚?”慕南桀见阿元半晌都不曾动身,有些不耐。
被慕南桀这么一呵斥,阿元游离的神思立刻聚拢,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俯身抱拳行了一礼后,踏着轻功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夜幕里。
夜色还深,慕南桀悠哉重新回到了屋内。
“慕南桀你个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