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殿下放他走的？”离沅卧在床榻上低眉敛目，手指在被褥上打着圈。

如果不是慕南桀想要放他走，那他约莫是走不了的。

果然，就听他说道：“如今南越借着我们两地开战，背后做些小动作，不单单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西域那边局势本就摇曳不定，南越在那边也没少使力，如今更是岌岌可危。”

慕南桀向前两步走，撩袍坐在离沅面前：“他应当去提前准备准备，好好来面对我的十万大军。”

这话一出，离沅心直直凉了半截——他还是要出兵西域。

也是，慕南桀此次十万大军已出，哪有退军的道理，路途上的粮饷花销巨额自然是不能无功而返。

只是此次慕南桀莫名将燕蓦放回去，这岂不是无异于放虎归山，他葫芦里又装着什么药……

离沅此番思绪翻飞的想着又是出了神，慕南桀安静在一旁也没打扰她，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片刻后床上的人儿又一次呼吸均匀起来，慕南桀靠近伸手帮离沅掖了掖被角后，起身走向门外。

一直在一旁椅子上趴着的妲己，瞧见慕南桀走了，动了动细长的毛绒耳朵，一个跳跃跳到床榻上，缩了缩身子，裘成一团卧在离沅床边。

*

“姐姐，你说这下子该如何是好！”离沅绕着面前身材婀娜的美艳女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步子不见停，“昨儿还一直明里暗里说慕南桀的好话。”

梦境中的离沅是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妲己被离沅绕的眼晕，出声止住了她，却只回答了离沅前半句，没接后面那茬：“害，既然慕南桀仍旧要出兵征战西域，大不了我再回那血池浸泡着就是了。”

听见这话，离沅适才停了步子，叉腰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可不行，阎王既然没发话让你回去，咱装傻就好，你好容易才避开了血池之苦。”

妲己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闪了一闪，也拂了拂衣袖弯身并排坐在离沅旁侧：“此番你前来救我，却受了重伤……多谢你了。”

“这有什么可道谢的。”离沅转过头，笑颜笑得温柔婉约，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敛了神，“此次我们任务没有成功，这路只怕是还长着。”

“我会尽我所能帮姐姐的！”

离沅笑了一笑：“你现在就一只小狐狸还不能说话如何能帮到我？”

“你，你可别小瞧我……”妲己有些激动，面颊微红。

“你最近可曾看到过一些鬼魂之类的？”

鬼魂？

这么一说离沅倒是想起来了缪缪那事，当时缪缪分明已死，离沅却能够看到缪缪的灵魂，以及后面面熟的黑白无常两位大哥。

瞧见离沅似是忆起了什么，一副恍然的模样，妲己扬了扬脑袋：“那便是我来阳间后，所给你附带的能力。”

离沅：……？

“这……有什么作用吗？”

妲己低头忖了一忖：“这…突然说来，我也是不知了，但遇上事情，好好利用自然是有用处的。”

离沅无言，说来说去还是如此不靠谱。

两人就这样静默片刻，不知为何，迷迷糊糊间离沅像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这香气扑鼻，离沅深吸一口，真当是沁人心脾。

“这……算着时辰，应当是到了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