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里,方老爷子就让方彪拿了镰刀,和他挨着割高粱。
因为方茹的态度奇怪,方云一边干活,一边关注方彪。
方彪挥舞镰刀,竟然跟的方老爷子的速度。
再仔细一看,才看出名堂来,原来是方老爷子在前面将方彪那条垄的高粱都割了,方誉在方彪的另一边,也帮着割了不少。
“这是演的那一出啊。”方云有些无语了。
“爷就是给大家看看,以前是大伯,后来彪哥大了点,大伯连这样都不肯了,每次都打发彪哥来。”方茹小声道。
姐妹俩正小声说话,就听见方彪哎呦了一声。
“大郎,咋啦,大郎。”方誉忙扔下手里的活计,赶到方彪身边。
方彪翘着一条腿站着,脸表情痛苦。
“四叔,我脚脖子崴了。”
“咋样,崴的厉害不?”方老爷子也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问。
“没事,爷,我还能接着干活。”方彪勇敢地将崴了的那只脚落在地面,却马有哎呦了一声,身子就是一个趔趄。
大家都在跟前,当然不会让他摔着。
“脚崴了还咋干活,爹,要不让大郎回去歇着吧。”方誉提议道。
方老爷子没有立刻答话。
“是啊,大郎是读书人,爹,你看哪个读书人能干地里的活。”方勤笑嘻嘻地道。
“是啊,让大郎回去吧。”方诚道。
方彪就不肯,说还要继续帮方老爷子干活,方誉兄弟几个就在旁边劝说。
说是方彪这伤不轻,必须得回去歇着。
“爹,就让大郎回去吧。”众人求情道。
“得了,那大郎你就回去吧,好好歇着,二郎,你扶你彪哥回去。”方老爷子终于道。
这样,方彪就靠在方永的身,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这个下午,方云是囧囧有神地渡过的,时不时忍不住就笑一声。
他这样,就连续被人鄙视了,先后挨了方茹、杨氏和方誉的白眼。
第二天吃过早饭,又要下地。
方彪崴了脚,自然不能去了。
许氏就说方茜儿刚裹了第二遍脚,她要留在家照顾方茜儿。
“让娇儿照看着,家里这么多女人,还照看不了茜儿?”方老爷子头也没抬就给驳回了。
这一天,还是去北边的地里,割的是糜子。
糜子的杆要比高粱杆细长一些,穗子也必高粱穗长,是散穗。
“今年的糜子长的好。”杨氏捻了一颗糜子粒,高兴地道。
糜子脱了壳的米,他们这里俗称做大黄米,区别于谷子脱壳之后的小黄米。
大黄米有粘性,一般是留到过冬的时候,将大黄米细细地磨成面。
然后按照一定比例掺一些黍米面和小黄米面,合成面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