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敲了敲门,可是半天都没有回应。
女人感到有些奇怪,以为自己回来的太晚了,女儿早就睡着了。
女人用钥匙打开门,开了客厅的灯,却被空荡荡的房间打了个措手不及。
女人迅速走遍了整个房子,却没有发现女儿的半点踪影,就连女儿的书包也没有。
女人手里的东西彻底脱了手,砸在地板上,袋子里的糖葫芦蹦了出来。
女人颤抖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女儿同学家长的电话。
女儿同学家长告诉她,她女儿放学就跟着他们回来了。
女人感觉到大事不好,立刻跑出门寻找女儿的踪影。
可是天太黑了,女人打着手电筒却什么也看不见。
女人的声音惊动了四周的人,有的人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便转身进了屋,有的人自发地举起手电筒帮忙一起寻找。
整整一晚上,女人找了整整一晚上。
女人红着眼眶,发丝也凌乱了起来,眼底的红血丝显示着女人的疲惫,但是女人却仍在寻找女儿。
直到有人在身边提了一句“还是报警吧。”
对!对!报警!
女人慌忙按着手机,却一不小心把手机脱了手扔到了地上。
女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摸着手机。
电话接通了。
无论何时,警察总是最能让人信服。
……
“喂,请问是女孩的母亲吗?您的女儿找到了,不过……她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在医院,您尽快来一趟吧。”电话那头的警察斟酌了一下语句,语气有些不忍地说道。
女人赶到医院,再次来到医院,女人只感到了阵阵窒息。
女人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挤出一抹微笑,让自己看起来坚不可摧,看着警察,问道:“我女儿呢?”
警察抿了抿唇,说道:“您的女儿是在一个草丛里被发现的,我们去的时候,她还流着血。”
女人脸上唯一仅存的笑容被收了起来,女人的眼神有些木纳和疑惑,问道:“我的女儿怎么了?她被打了吗?谁打的?”
警察没有说话。
没等女人消化这个信息,就有刚上任的警察憋不住眼泪,止不住哽咽了一下。
最后因为怕女人情绪激动打扰手术的进行,将女人带离手术室。
……
女人情绪平稳地坐在医院长廊的坐椅上。
但是与其说是情绪平稳,倒不如说是打击太大最后的脱力。
手术室的灯光再次暗了下来,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问道:“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女人迅速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说道:“我,我。”
医生皱了皱眉,缓缓说道:“是这样的,病人应该遭到了非常严重的虐待。
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目前也就只能观察看看了。”
女人已经显露不出任何情绪了,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仿佛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了。
女人宛如机器似的日复一日地照顾着女儿,一边工作,一边等着警察的消息。
医生说过,当事人应该戴了套,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监控能够拍到草丛,这也给警察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不知消息怎么传出去的。
等到女人回过神,只看到了周围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以前的好友,酒吧老板也迫于压力辞退了她。
女人每天都窝在女儿的病床旁边,照顾完女儿,然后再看一下新闻。
当时的新闻基本上都是报道这件事。
女人并没有在意。
只是日复一日地等待着警察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警察找到了那个男人,女人看着男人,终于发了疯,哭喊着想要冲上去打他、骂他、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可是警察及时拉住了女人。
按照规定,男人必须服刑。
可是男人不服,和女人打了官司。
女人既没有人际关系,也没有财力。
男人那边又做了些手脚,男人的结果也没有多严重。
就在那场官司输的当天,医院告知女人,女孩自杀了。
女人彻底崩溃了。
等到女人来到女儿的病房,护士已经将她的东西收拾好了。
一只手机明晃晃的摆在女人面前,鬼使神差之间,女人打开了手机,登上了网络。
看着一条条留言,女人眼中的事物越发模糊。
是啊,她从来都不去看这些新闻底下的东西,可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看呢。
……
故事讲到现在,江峤再不明白刘问兰讲的故事的主人公是谁,那就太不应该了。
刘问兰没有流一滴眼泪,淡淡地说道:“这个女人就是我。”
虽然已经猜到了故事中的女人是谁,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江峤心中还是一惊。
江峤咽了咽唾液,咽下一分哽咽,缓缓问道:“和你打官司的男人就是……”
刘问兰眼神木纳地看向江峤,给了江峤最后一击,缓缓说道:“江警官,你是个聪明人。”
江峤眸光暗了暗,果然,那个男人就是宋泰。
江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稳了稳神色,缓缓问道:“所以,你就跟着他搬到了这里,然后设计让他吃下慢性毒药,最后杀了他,对吗?”
刘问兰看向江峤,嘴角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眼神有些癫狂地说道:“不不不,江警官,别那么着急,至少当时的我没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