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阿格莱塔打断沉思中的阿尔费雷德,递上一杯热茶,这个动作在他们两人的相处中经常会出现。
阿尔费雷德的体质比不上曾在海军呆过的亨利,亨利尚且承受不了繁重的公务,阿尔费雷德就更不行了。他有非常严重的胃病,作为妻子,狄奥多拉永远记不住他的胃药放在哪里,因为她以和皇帝并肩的皇后自居,而不是处在低于皇帝地位的存在。阿格莱塔身为文书秘书官,原不用做这些侍女的工作,但是她仍然会去做。
“陛下,最近的事,您下了好大一盘棋。”慧黠的女秘书官率先开口,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你都看出来什么了?”阿尔费雷德不动声色的将皮球踢回去。
“皇储殿下如果不被皇后陛下安排亮相,您也会这样做,因为您宣布加冕仪式到仪式举行只有十天。加冕仪式何其复杂,怎是区区十天可以准备完成的?您早打算册封皇储。”阿格莱塔道。
“很准确,朕确实早打算将威廉里奥以朕的继承人的身份介绍给全世界,借了梅丽殿下的欢迎宴会,刚好达到朕的目的。”阿尔费雷德肯定到。
“这样的话,皇后陛下的所为不正中您的下怀么?在其他国家的使臣看来,皇储公开献艺,皇后出面介绍,皇帝宣布册封,一气呵成,很难不怀疑是亚历山大谋划好的。”
“莱塔,那是狄奥多拉的示威,对朕的示威,警告朕朕的继承人由她抚养长大,她对他的影响比朕更深。当然,她不会做出任何与朕背道而驰的行为,为了她皇后的‘职责’。所以在她看来,这是一箭双雕的计划,既可以示好与朕,表达金家族在皇储问题上的‘妥协’”,又可以警告朕她不是完全被动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触及了朕的底线威廉里奥。”
“其实,臣很早察觉了皇后陛下有所计划,但是她向臣承诺不会有碍陛下,臣相信了她,也相信了金家族。”阿格莱塔坦诚到,“早知道......”我就应该阻止她。
“你没有做错,莱塔,金家族也好,狄奥多拉也好,他们从来没有存过真正反对朕,危及朕的统治和性命的想法。”阿尔费雷德肯定阿格莱塔。
“那么,您为什么还要......”对金家族下手?
“朕才不管金家族如何,朕管的是亚历山大不需要‘军神’、‘军队的精神领袖’这件事。而且,阿格莱塔,金家族现在不会做什么,不代表以后不会什么。事实就是,金家族在通过民众崛起后干涉了军队,又通过联姻获得了皇室这个后盾,现在甚至开始谋划和皇储相关的事。权壑难填,朕也是未雨绸缪。”
“那么,克里斯汀殿下呢?您不考虑她和金家族千丝万缕的关系么?金家族的兴衰关系公主的声望甚至是婚姻。”在阿格莱塔看来,金家族没造成绝对威胁之前,阿尔费雷德就为了除掉它而牵连克里斯汀未免太残忍,狄奥多拉自己过度参与不该参与的事暂且不说,克里斯汀可是阿尔费雷德唯一的女儿,如此绝情也不像阿尔费雷德的为人。
“朕没想过完全除掉金家族,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以阿尔伯特阁下主动退休为目的并以此为止,佩恩的行动只是个警告,哪怕狄奥多拉已经开始谋划威廉里奥,朕也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
“果然,陛下忌讳的是老伯爵在军队里的影响力,或者说,您其实是在把权利收回自己的手里......?”阿格莱塔小心翼翼的询问,期间偷偷关注着阿尔费雷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