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夹杂着春草的清新。
沈千夏来到正院前面时,已经是满院子的人。
柳夫人坐在靠椅上,瞳仁涣散,搭在扶手上的手还在轻微抖着,与前两日相比,已是判若两人。
柳其霖和沈暮雪伴其左右,一个目光毒辣,一个目光质疑。
院子中间正忙着搭祭台,各种东西已备齐。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驱鬼的道士!
如此大张旗鼓,与白日在御医面前遮遮掩掩大相径庭,显然是经过了宫里的默许。
家丁护院与丫鬟们窃窃私语,投向沈千夏的目光,耐人寻味。
沈暮雪缓缓走近她,眼底闪着得意,朝她悲愤交加地斥道:“三妹,舅母一家厚待于你,你怎么可以装神弄鬼吓舅母呢?”
此话一出,现场的窃窃私语顿时拔高几个调。
有家丁跟着附和:“昨夜旺财起夜时,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一直往竹苑飘去。”
“是啊,他已经吓得尿失禁,现在还神魂不清的。”
“旺财他们那个屋子离竹苑最近,看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真的有鬼还是沈三小姐假扮的啊?”
“……”
沈千夏轻飘飘地看向柳夫人,她两眼怒视着,气得说不出话!
她勾唇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非竹苑有何冤情?”
众人面面相觑,竹苑那位是病死的,是众所周知的事,她怎么敢说有冤情?
于是众口一词地指责沈千夏,说她是白眼狼。
“你…”柳夫人的脸又白了几分,柳其霖连忙上前,态度还算谦和:“千夏能否不再吓我母亲?”